我們那邊去幫幾天忙,這樣他就不會有什麼思想負擔了。”
朱鐵軍笑道:“你這個嚴科長啊,真是無利不起早,我說你這樣好心好意地跑來給我們送毛坯件呢,原來是憋著要挖我們的牆角啊。”
嚴元和嘆了口氣,道:“朱廠長,你可不知道,我們也是著急啊。現在部隊裡都在吵著要更新裝備,我們的壓力大得很。可是,技術人員就這麼多,年齡上也是青黃不接。年輕一代的底子太薄,拿不下重點任務。老一代的知識又太陳舊了,很多人是學俄語的,看英文資料都有困難。就說這計算機吧,我們廠倒是也有幾臺蘋果電腦,可是會用的人寥寥無幾,哪像你們這,隨便拉個木模工都會用。”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笑著說出來的,他當然也知道,胡楊這樣的木模工是另類的,如果整個漢華廠的工人都有這個水平,那這也就不是什麼漢華機械廠,而是漢華大學了。
嚴元和送來毛坯之後,便在漢華廠住下了,天天跟著林振華等人琢磨主軸加工的事情。嚴元和本人是50年代的大學生,功底也是很不錯的,在許多問題上都能夠提出很好的意見,所以逐漸地和大家混熟了。
加工工作終於開始了,前期是一些很常規的處理。先用銑床銑端面,在兩端鑽中心孔,然後以此中心孔為定位基準,在臥式車床上粗車外圓。這步工作完成之後,是一個熱處理過程,進行表面的調質,然後做半jīng加工,車出主軸的輪廓。這套工藝對於漢華廠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不過,為了保證質量,駱沁生還是專門指定了由彭剛和周厚成這兩位高等級的機床工來進行cāo作。
半jīng加工完成後,初現雛形的主軸再次接受熱處理,進行表面淬火,隨後就進入了jīng加工的階段。
jīng加工中最困難也是最激動人心的,莫過於仿五軸加工的過程。胡楊和林振華經過艱苦的計算,得出了各個異型面的包絡線方程,再與衛景文合作,將方程轉化成了機床上四軸的配合關係。
彭剛等人現在對於這套工藝已經有所體會了,胡楊寫的工藝檔案十分清楚,他們要做的,只是按照這份檔案,把工件準確地定位,然後在具有聯動關係的夾具協助下,一條曲線一條曲線地進行切削,若干次曲線切削的結果,就能夠形成一個指定的曲面。
“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實現五軸加工的。”嚴元和站在一旁,看得心曠神怡。作為一名軍工系統的技術人員,他對於五軸加工的理解,又更甚於漢華廠的各位。
“嚴格地說,我們只有四軸,第五個軸的cāo作是手工完成的。”林振華糾正他說,“我們的計算,能夠讓重新夾裝定位的次數由無窮大下降到一個可接受的水平,然後就由工人進行多次的重新夾裝,完成各個面的切削。”
“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嚴元和感嘆道,“想不到啊,最高的加工水平竟然會在你們這裡。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軍工系統能不能做到這一點,最起碼,江南省國防工辦的系統內,還沒有哪家企業能夠做到這些的。”
林振華呵呵笑道:“嚴科長,我們的技術並不保密,如果你們軍工系統有什麼需要進行五軸加工的,我們可以代勞。不過嘛,這個費用方面,我們還是需要收一點的,你看怎麼樣?”
嚴元和半開玩笑地問道:“你們這個費用是怎麼收的,能說來聽聽嗎?”
林振華來了jīng神,他掰著手指頭向嚴元和說道:“我們收費十分合理的,收費的專案也非常明確,你看哈,主要包括設計費、計算機機時費、機床技術改造費、工時費、電費、材料費、機床磨損費、場地佔用費、誤餐費、教育附加、計劃生育……”
“你這個小林!”嚴元和被林振華逗樂了,這些天下來,他已經知道了,林振華是個活寶,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