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我睡下了,讓他有事明兒再說!”她這裡話音才落,早見蔣白自己揭了竹簾,探進頭來道:“慧姐姐,我這話一定要今晚跟你說,若不說,只怕睡不著。”
蔣白說著進了房,轉頭吩咐兩個丫頭道:“你們先下去罷,你們姑娘有我服侍呢!”
“你……”莫若慧見蔣白揮手讓兩個丫頭退下,似有機密話要說,一時把手裡的帕子擰成麻花狀,哼道:“有話快說!”
“慧姐姐,我一向把你當親姐姐看待的。這件事倒要告訴你!”蔣白見房裡沒有人了,緊緊拉了莫若慧的手,俯過去道:“我不是男娃,我和你一樣是女娃!”
他真會作詩
莫若慧張口結舌看著蔣白,哪裡肯信?待要從她手裡掙出手來,這才發現蔣白手指雖修長,手掌卻比自己還小些,因為長期練劍,指腹有些微的薄繭,這會緊握著自己的手,自己竟是掙不出來。
“慧姐姐,我不是有心騙你的,實在是祖母等人一再囑咐,此事不能跟人說,以免損了陽氣。”蔣白雖易了男裝,卻掩不去天生的女娃心性,平素跟莫若慧在一處,只覺很投緣。前陣子病了,得莫若慧細心安撫,恨不得她就是自己的親姐姐,一點兒不想她有什麼誤會,這會見她驚詫的眼神掃過來,早源源本本把事情說了,又補充道:“子母廟裡老師傅說了,得十三歲才能換回男裝,若不然,還怕有不測。”
“你……”莫若慧也曾聽大人提過,說道蔣白出生時差點保不住,這會聽得她的話,抬頭見她眉眼如畫,燭光映照下,膚色晶瑩,分明比自己還要好看三分,一時有些茫然:他是女娃,他原來是女娃!
“慧姐姐,慧姐姐!”蔣白見莫若慧聽完之後,只顧細看自己,卻沒說話,不由急了,搖搖她的手道:“你要生氣,就打我幾下好了!”
莫若慧很快回過神來,從蔣白手裡抽回手,拍拍胸口道:“嚇死我了!我一直以為你是男娃,見你愛鑽在女娃堆裡,心裡直髮愁,一直想勸你來著。這下好了,我不用憂心了。只是廟裡老師傅既說了不要輕易對人說易裝之事,你再不能對人說了,萬一真損了陽氣,如何是好?”
“慧姐姐,我就對你說,別人不說。”蔣白見莫若慧不生氣了,歡喜的下了地,在地下翻了兩個筋斗。
“唉唉,你既然是女娃,就不能這麼粗魯,得斯文些。”莫若慧這會看蔣白,又覺得她舉止太像男娃了,脫口道:“閒時不要和那堆男娃混一處了,多來我房裡學些刺繡。”
莫府這些年敗落下來,府裡各房爭家產爭房產的鬧個不休,大人既不和,各房的堂姐妹之間也少了來往。哥哥只顧著讀書,下面又沒有弟弟妹妹,莫若慧平日頗有些寂寞。自打到了將軍府,日日和蔣白相處,深心裡是把蔣白當弟弟看待的,因誤會母親的意思,倒對蔣白上了心,更覺親厚。這當下得知蔣白是女娃,錯愕過後,卻鬆了一口氣。不由拉過蔣白,拿手帕子給她擦手,嗔道:“給我安安靜靜坐著說話,不要動不動翻筋斗,翻的一手灰。回頭待要拿東西吃,又不顧洗手。上回可不是這樣,才弄的腹痛拉肚子的。”說著摁蔣白坐下,左瞧瞧右瞧瞧的,又嗤笑出聲,“你愛和女娃兒玩,這本沒什麼的,只是你長成這樣,就怕女娃兒生個心思。少不得我幫你擋些,待你換回女裝再論。”
莫若慧和蔣白嘀咕的時候,安平侯夫人卻在府裡沉下了臉,斥宋建道:“我跟你們說過多少回,別讓你妹妹近著蔣府的白哥兒,怎麼今兒她提茶點過去,還遞給白哥兒吃了?還混在一處說話?那玄哥兒青哥兒自然不錯,這白哥兒生的那個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又愛鑽女娃堆裡,萬一哄的你妹妹就愛跟他玩,將來壞了……”
安平侯夫人說到這裡,硬生生止了後面的話,只是生氣,半晌又道:“你雖在將軍府學藝,也別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