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喬直接甩開他的手:“葉澤南,你是用什麼身份來要求我的,你請離開,我就在這裡待著。”
“你先跟我出去,這裡會有警察調查清楚……”
“不用了,謝謝。”宋予喬重新坐回椅子上,“你走吧,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出去的。”
她既然已經與葉澤南離婚,根本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與他牽連,欠他人情,她寧可在警察局裡多呆一會兒。
“好,你不走,我陪著你。”
宋予喬忽然冷笑,“葉澤南,請別這樣傻好不好?你就算在這兒待著,我也不會跟你出去,我也不會對你感激涕零。”
葉澤南料定了宋予喬的這種脾性,倔強起來,他都強求不得。
況且,現在他對宋予喬,全都是愧疚,他只想要彌補,補償曾經帶給宋予喬在他這裡受到的傷害。
“宋予喬,之前所有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說出來這句話,對葉澤南這樣孤高的人來說,有多難。
宋予喬打斷了葉澤南,看著他,“葉澤南,我們沒有可能了,你還記得在高中時候,我說過的一句話麼,讓我失望過的人,我今後都不會對他再抱有任何期望,再也不會了。我們兩不相欠了。”
葉澤南站在原地,明明他是站著的,而宋予喬是坐著的,他是低著頭看宋予喬,卻莫名的有一種仰視的錯覺,似乎,一塊被泥沙掩藏的珍珠,終於在離開他之後,才顯露出來真正的光彩奪目。
他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宋予喬和他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是在街心花園裡,因為葉澤南比宋予喬高一年級,功課也就緊一些,他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他從尚且還沒有停穩的公交車上跳下來,向前奔跑著。
遠遠地,繞過一個涼亭,他不禁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看到,宋予喬正在一塊假山石上坐著,翹著兩條腿,來回蕩,歪著頭,不知道凝神思考著什麼,表情異常專注。
是的,那個時候,他,葉澤南,就是宋予喬戀愛中的的全部,每次看著宋予喬,都是用十足認真的模樣看著他,宋予喬甚至還問他:“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我是第一次談戀愛,有些不對的地方,請多多指教。”
說完,宋予喬還特別恭謹地衝他鞠了一個彎腰九十度的躬,惹得葉澤南不禁發笑。
那個時候,他是宋予喬的全部,而現在,他算宋予喬的什麼呢?
夭折掉的初戀?還是已經成為陌路人的前夫?
他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在頭頂的白熾燈下,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由得,葉澤南已經握緊了雙拳,手背上青筋跳起,他深深地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了房間,反手帶上了門。
他對警局的人交待了一聲,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照顧宋予喬,然後就出了警局。
開車在路上飛馳,速度不由得越來越快,終於在一個轉彎的時候,他急剎車,趴在方向盤上狠狠地捶打了一下,發出了一聲低吼。
他現在腦子裡充斥的,全都是宋予喬,高中時候天真爛漫的宋予喬,第一次和他談戀愛的宋予喬,以及結婚這三年,每每看到葉澤南的時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委屈與痛苦,幾乎要把他的腦子擠的爆炸了。
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忽然急打了方向盤,原路返回剛剛來的方向。
這一次,他一定要帶宋予喬出來!
………………
葉澤南離開後,宋予喬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強烈,好像以前痛經的時候,會痛的死去活來的前兆。
正好一個警察進來,宋予喬叫了一聲:“同志,麻煩能不能給我一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