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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他遇見這樣的事情,便是用盡全力拼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會容忍像是這樣的侮辱。
聽到蘇聽風的提問,阿夏頓時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也許那時是恨的吧。特別是娘最後甩開我的手,把我推給牙婆的時候。我覺得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幕景象。被人像是豬羊一樣關在小小的房子裡面,只有被客人挑選時才能走出來,看一眼外面的天空。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了,我不止一次地想過:為什麼是我?即使爹孃跟我說過許多次他們的不得已,但是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事實是,所有人,只有我被遺棄了。”
“那你現在呢?你說‘那時是恨的吧’,現在已經不恨了嗎?”
阿夏應了一聲:“嗯,不恨了。是宮主救了我。”她的淚水半乾,阿夏自己伸出手指抹了一把,露出一個眼神非常堅定的笑容,“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明白這件事——我覺得也許那時候我被任何人買走我都有可能因為不幸而恨他們。所以我很慶幸,買走我的宮主,並不止是因為能夠溫飽……大概是她也讓我知道了,原來人不應該只為了溫飽而活著……原來……我們可以做的事情竟然那麼多。”
阿夏笑著說道:“我已經不可能再回來這裡了,雖然還會擔心他們過得好不好,但是我卻再也不可能像大姐一樣,每天操持家務,等到了年紀嫁一個莊稼漢子,過一輩子為了溫飽而忙碌,懵懂未知的日子。我們走吧。”
阿夏這樣說著,已然收拾好了看到弟弟時那失控的情緒和眼淚,攀著樹枝主動跳下了樹。蘇聽風也跟著她跳了下去。
結果下午回到居所,蘇聽風就發現刑姑姑買回來了一批人。
這批人多數是十到十六七的孩子或者少年少女,人數十分之多,幾乎讓蘇聽風懷疑刑姑姑把人牙子的家都給掏空了。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都面色發黃身形瘦弱。
蘇聽風驚訝地問道:“這些都要帶去薄情宮嗎?”
阿夏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除了黃芸,其他人都會留在燕門鎮和附近幾個城鎮,一邊幫忙照顧店鋪一邊識字習武。這其中只有學得特別好並且心性也合適的人,才會在下一次宮選的時候,被帶到薄情宮,成為正式弟子。其他的人只會像是正常的奴僕雜役一般照顧店鋪。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薄情宮的存在,只要在這邊照顧好生意就行了。”
蘇聽風聽了,半晌,才問道:“這些規矩,是你們宮主定下的?”
阿夏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是絕公子。宮主不常管這些雜務,這些事情都是絕公子在管的。”
37卷一卅一再見白夢
在有關薄情宮的傳聞之中;蘇聽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絕公子”的名字;不由得愣了一愣。
於是離開燕門鎮前往薄情宮的一路上,阿夏給蘇聽風詳細講述了絕公子的身份地位和豐功偉績。而她絮絮不休;刑姑姑竟然也沒阻止她;而任由她說了下去。
從阿夏的話裡,蘇聽風才慢慢聽出這位絕公子的身份。
這位絕公子;全名白絕,蘇聽風無法判斷是否真名。薄情宮裡的人通常稱他為絕公子。絕公子在薄情宮之中的地位與宮主的正妻差不多,管理著薄情宮之中大大小小的事物。
蘇聽風聽阿夏的描述;覺得這位絕公子應該相當受到景白夢的信賴與喜愛。
在這時的一般人眼中,這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其實說到絕公子的時候;阿夏一直在觀察蘇聽風的表情,但是蘇聽風卻確實似乎只是在聽什麼司空見慣的事情一樣,毫無驚異之色。
阿夏自然是不知道,在蘇聽風所在的時代,他們聽到的奇聞怪談要比這裡多多了。而對於蘇聽風來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從女性氏族一路轉向男性氏族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