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宮殿漂亮嗎?這都城怎樣?這城中的人……怎樣?”
“都城……也很繁華……都很好……”
……
接下來,就是久久的沉默,任憑扎巴德怎樣與她說笑,最多也只能換來這美麗女子的專心注視。幾次三番,國王的眼神逐漸有些黯淡下去。已經很多天了,拉姆始終是這個樣子,沒有笑容也沒有眼淚。扎巴德帶著她在自己的領地上到處巡遊,給她講述每一個佛堂的來歷,告訴她當年自己的先祖是如何修建的這些繁華的金頂,那些傢俱上的寶石琉璃又是如何從泥婆羅跋山涉水運到古格,以及它們是如何被鑲嵌上去,幾百年的風霜雨雪都未能將它們的恢弘絢麗侵蝕半分。他真的希望自己心愛的姑娘能夠快些走出傷痛,重新快樂起來,可每次的結果總是失望。回想著在託林寺第一次見到白吉拉姆的情景,那清甜可愛的笑容現在再也看不到了,原本不染纖塵的眼眸也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儘管美麗依舊,卻憂傷的讓人心酸。緩緩伸出大手將拉姆的手攥住,那柔軟無骨的小手本能的向後回縮著,扎巴德緊了緊手上的力度不讓她掙脫,直到那手心兒裡滲出密密的汗珠。
“跟我走,本王再帶你去一個地方!”扎巴德重新讓自己換上溫暖的笑容,他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切只是時間而已!他拉著拉姆朝一座更高的山峰跑去,遠遠的,一座青灰色的碉樓矗立在那裡。這是一座毛石砌成的建築,儘管只有三層,可藉著那山峰的高度給人的感覺卻彷彿直插雲霄,人還未走近便已經感受到它的堅固。
“參見國王陛下!”一位身材佝僂的老者迎了出來,恭敬地朝扎巴德行禮,“南卡不知陛下駕到未能遠迎,請陛下恕罪!”
“你不知道,何罪之有啊?”扎巴德爽朗的笑著,“本王帶拉姆姑娘隨便看看!”
“陛下請!”叫南卡的老人望了一眼被扎巴德緊緊牽著手跟在身後的白吉拉姆,咧著掉了兩顆門牙的嘴唇笑得慈眉善目。他步履蹣跚的走在前面將二人領進了碉樓。
……
17,不該帶她來
隨著“轟隆”一聲悶響,碉樓的大門被南卡推開,迎面映入眼中的是一副高大的佛龕;蓮花生大師威嚴的目光注視著世間萬物。扎巴德王和白吉拉姆不禁合掌默唸了一番,才隨著老人向右轉身進入了碉樓內室。
邁過高高的門檻,光線霎時暗了下去,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嚴實的密封環境隔絕了室外的溫度,讓這裡與外面春末夏初的溫暖反差很大。藉著昏暗的光線,拉姆環視著四周,這裡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擺設,一張木板床大概是這個叫南卡的守門老人休息的地方,床邊的石桌上擺著一盞酥油燈、一沓經卷、一串念珠和一壺還散發著香味兒的酥油奶茶。屋子的南面便是那平平仄仄的由厚木板修建而成的樓梯,毫無疑問透過它便可以爬上這座高大的建築。在那圍著樓梯三面的牆角被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那些鋒利的刀弓箭弩看得拉姆心裡打顫……
“我們古格王朝已經綿延了七百多年,當年我們的祖先,也就是吐蕃後裔德祖袞先王創立了古格,那個時候的戰爭比現在多得多。這碉樓就是我們防守的最佳地方!在我們王城,這樣的碉樓一共有六十多座……”
南卡一邊走一邊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這個像女神一樣美麗的姑娘是國王陛下的心上人吧?看模樣她並不是這札佈讓的貴族小姐,那麼一定是臨近不知那個國家的公主嘍?到底是聶國?貢塘國還是牙龍覺臥國呢?不過不管她來自哪個國家既然到了古格,到了札佈讓城,就要讓她好好了解一下這座都城的偉大!這也是讓國王陛下很有面子的事情!老人心裡盤算著,越講興致越高,卻完全沒有注意跟在身後的白吉拉姆,此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那噴濺的鮮血彷彿又在眼前出現,一隊士兵撕開自己的衣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