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欒邈的話,欒奕這才覺出疼痛,捂住腹部傷口,呲牙咧嘴,單膝跪地。
見到親生兒子的鮮血,欒刁氏渾身顫抖,眼淚刷的一下留了下來,六神無主,不知所措。“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貂蟬最為清明,忽然發聲,“快,快幫欒郎脫下鎧甲。小翠,小翠快去請郎中來!”
“哦……好嘞!”小翠一溜煙離開去後院尋教會郎中去了。其餘人等七手八腳幫欒奕卸鎧。
取下鎧甲,郎中也來了。
他按照欒奕之前交給他的處治外傷方法,先用高濃度神仙釀為欒奕身上的創口消毒。酒觸創口,劇痛襲身,疼得欒奕咬牙一陣嗚咽。
借包紮傷口的工夫,欒奕向欒邈詢問了一番當前局勢。
欒邈表示,情形不容樂觀。圍困教堂、工廠、別院的官兵約有800餘人,而教會衛士卻只有200多人,人數遠遠少於官軍。卻要據守三個據點,共有5道大門。雖然,這三個據點之間相互連通,可以來回支援,但教會衛士實在太少,根本支援不過來。
所以欒邈當機立斷,棄掉別院,集中兵力護衛更為重要的教堂和工廠。如此一來,雖失了些錢財,卻也減少了2道大門。正因如此,他們才堅持到現在,要不然,早被官軍擒獲了。
欒奕連連讚許,表示父親如此抉擇絕對英明。
接著,欒邈又說,即便這樣,教會這邊也堅持不了多久。若無人救援,最多不超過兩天,教會這邊定會堅守不住,迎接他們的還是死亡。
欒奕擺了擺手,道:“父親放心。孩兒已做好準備,定有援軍前來。只不過,我們必須堅守三天,援軍才會趕來。”
“什麼?三天?”欒邈心虛不已,“就憑這200多號人,怎麼可能守住三天?”
是啊!就這麼點人,怎麼可能堅守得了三天。更重要的是,欒邈是按應對800官軍這一數量預算出來死守兩天的結果。然而,事實卻是,官軍不止八百。歷城縣裡還有1000多名官軍,正徐徐趕向這裡。
以200兵力,對陣1800人……想想都讓人絕望!
“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只要捱到第三天,我們便能得救……”
說話的工夫,距離教堂200步外,楊牟帶著追兵奔襲而來。看到一眾官兵懶洋洋遠遠守在教堂外面,怒氣衝衝地問:“你們不速速搶門,都在這兒發啥愣?”
“是楊教主啊!”回應他的應該是名軍官。那軍官又道:“剛才聖母教主跑回教堂了!”
“本教主還正想問你呢!你們這麼多人,咋就攔不住個欒子奇?”
“他實在兇悍,俺們攔之不住啊!”軍官一臉冤屈,又道:“俺還聽他說,朱長史被他擊殺了?可有此事?”
“放屁!長史大人活的好好的,它聖母女媧死了。長史大人也死不了!”
“啊?”軍官驚呼,“欒教主竟然誆騙我等。”
“你小子別廢話。趕緊催人攻打大門,要是今天晚上不把這破教堂拿下,看長史大人咋收拾你!”
“喏!”軍官嘴上答應的痛快。心裡卻不停咒罵楊牟:狗仗人勢的東西,還真把自己當號人物了,不過就是朱英手下的一條狗罷了!要擱在過去,朝他身上吐口吐沫都嫌髒,現在倒好,當了兩天假道士人模狗樣的了!
他心中雖有不快,但楊牟畢竟懷揣著朱英的印信。朱英是誰?那是濟南國的長史,是濟南國的土皇帝,比濟南國王說話都管用。由不得他抗命。
他呶了呶嘴,對身後官兵喊道:“都聽到了嗎?今夜要是不把這破教堂給老子攻下來,老子就得受罰。老子要是受罰,你們這幫混蛋也別想好過。”他環視一眼眾人,“給老子狠狠地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