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籠罩,被鋪天蓋地的雨幕連成渾然一體……自己會死在這裡嗎?
想到死,拉姆頓時覺得沒那麼怕了,如果沒有扎巴德,她已經不知死過多少次,那麼還用懼怕再死一次嗎?死了不是就不用孤苦無依了嗎?就能見到她的阿爸阿媽了……
一陣寒風襲來,好冷!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就這樣睡一覺吧,這樣想著,白吉拉姆嗑上眼睛,一瞬間,靈魂就彷彿飛離了身體……
112,老阿媽
這長長的一覺,睡得恍恍惚惚,彷彿又回到了那座美麗的幽谷,和扎巴德相擁著在草叢中纏綿,那個男人溫暖的眼神從來不曾離開過。似乎,夢中的一切才是真實的,而現實中發生的那些變故,反倒是真真正正的噩夢。
……
“孩子,孩子快醒醒!”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聲音聽起來好溫暖!好像阿媽的聲音!莫非自己已經死了,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和阿媽相距了?想到這裡白吉拉姆迫不及待的睜開了眼睛,忽然被一道光線刺痛了一下,霎時間,一片光明。
眼前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正滿眼憐愛的望著她。而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溫暖的窯洞。躺在鋪著羊毛氈的床上,周身再不是風雨交加、一片迷霧,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火爐,爐中是跳動的火苗,上面煮著噴香的奶茶,一股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
“你總算醒了,我可憐的孩子!”
老人輕輕撫摸著白吉拉姆的額頭,生滿皺紋的面孔掛著親切的微笑,赤紅色的頭巾裹著花白的頭髮,說起話來嘴唇微微張合著,溫暖的氣息吐在拉姆的臉上。
“來吧我的孩子,快趁熱喝碗奶茶驅驅寒!”
老人將白吉拉姆從床上扶起來,手裡端過一碗熱氣騰騰的奶茶遞給她。
此時的拉姆早已經被飢餓和寒冷折磨的頭暈眼花,顧不得解開心中的疑惑,接過碗貪婪的將奶茶吸進肚裡,卻由於喝得太急,被一口奶茶嗆到,劇烈的咳了起來……
“慢點兒,慢點兒我的孩子!”老人邊說邊輕拍著拉姆的背,“真是造孽呀,這麼好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雨裡淋成這樣……”
“老人家,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一杯奶茶下肚,白吉拉姆已經覺得不那麼冷了,體力也恢復了一些。
“我的孩子你不用害怕,這裡是我的家!”老人將茶杯放回桌上繼續說道,“我就是個普通的老太婆,以放牧為生!我的男人五年前就死了,只有我和兒子在一起生活。今天下午本來是我的兒子出去放羊,誰知忽然下起了暴雨,我這正擔心著,那小子居然從外面把你背了回來!我看你全身都溼透了,凍得直髮抖,又叫不醒你,就先把火爐點了起來想讓你暖和一些,你還真就醒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老人在喋喋不休的講述著,白吉拉姆聽得入了神。
……
“孩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拉姆”
“拉姆!啊,天上的仙女!這名字真好!”老人讚歎著,“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你的阿爸阿媽呢?”
聽到老人問起阿爸阿媽,白吉拉姆傷心的低下頭流出了眼淚,“我的阿爸阿媽被拉達克士兵殺死了!我已經沒有家了!”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就生活在這裡吧!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好嗎?”老人聽完白吉拉姆的話,滿眼疼惜的淚光。
“謝謝你老人家!”
“不要,不要叫我老人家!”老人搖著頭攔住了白吉拉姆,一雙生滿老繭的大手慈愛的拉過拉姆的小手輕撫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些話……說出來……姑娘別嫌棄……我……我原本也有一個女兒和你一般大,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