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傑見自己的意見竟然和義父不謀而合,很是高興,狠了一番決心,終於找了個機會,問周棋“殘花敗柳”是什麼意思。
周棋雖然很疼燕傑,聽燕傑說出這等不雅之詞,也很生氣,責問燕傑可是交了什麼不該交的朋友,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聽了不該聽的話。
燕傑便道:“這是麗兒說她自己的。”
結果,就是,周棋立刻著手給燕文物色合適的媳婦,“至於麗兒,若是將來你媳婦同意,你也可以收了她為妾,她也只能為妾。”
周棋斬釘截鐵地吩咐燕文,“你言辭舉止都給我收斂些,尤其是和麗兒之間,能不見面就不見面,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若是惹出什麼是非口舌來,就仔細你的皮。”
燕文不知道為什麼爹忽然會做這個決定,可是看爹在氣頭上,燕文也不敢多問。回到府裡,正煩躁,燕傑卻過來拐彎抹角打聽,爹又沒有和他說什麼事,而且更出格的是,竟讓香溪拿來一摞畫像,畫像中各個都是妙齡少女……
當時燕傑剛被教訓一頓,趴在床上,還兀自喋喋不休道:“大哥隨便看看,這些女子各個家世清白,俱是名門淑媛,可是天盟的兄弟費了大力氣才弄到的……”
古代女子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賣,容貌長相是極其隱私的事情,燕傑能得到這許多女子的畫像,的確是費了很大的功夫,但是,誰讓燕文是自己大哥呢,再耗費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燕傑正自感勞苦功高,沒發現他大哥的臉都快綠了。
等大哥氣勢洶洶過來抓他這個不肖的弟弟時,燕傑才發現大事不妙,想要逃跑,又不敢在大哥面前動手,被大哥三下兩下扒了衣服,吊到垂花門上,一頓狠打。
燕傑看看門口的垂花門拱,想起三四日前,自己給大哥吊到那裡打得昏天黑地的,現在身上還有瘀腫未消呢。
如今,屋內,大哥正經歷著自己經歷過的苦楚,雖然爹沒把大哥吊起來打,但是一定比大哥打自己重多了。燕傑的眼淚又掉下來:“大哥,別怪小杰,你還是聽爹的話,給小杰換個好嫂子吧。”
燕傑簡直不能想像,若是大哥因為娶了麗兒而被人恥笑,自己會如何對付那些說自己大哥壞話的人。
周棋打累了,停下手時,燕文已經連跪都跪不起來,整個臀部,大腿小腿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青紫的檁子,很多地方已經腫脹破皮,兩股之上,幾乎看不出原來面板的顏色。
“謝爹寬責。”燕文嘴唇蒼白,一頭冷汗,原本捱了耳光紅腫的臉,似乎都被汗水浸得蒼白起來,只青紫的指痕更為明顯。
“跪著。”周棋把手裡的紫竹杖扔到燕文面前。
燕文揀起竹杖,吸著氣,緩緩將竹杖舉過頭頂,也跪直了腰腿。臀部和腿上立刻又崩裂了幾處,
周棋冷道:“我吩咐你的話,不想多說,你再敢囉嗦,我就直接拿了板子說話。”
“跪到下午當值的時辰再起來。”
周棋冷冷地吩咐道:“也不許換了衣褲,既然不聽爹的吩咐,就該好好長長記性。”
燕文應道:“是,小文記住了。是小文不孝,惹爹爹生氣。”
周棋出門,看燕傑坐在那裡掉眼淚,又是一陣心疼,過去拉起燕傑,止住燕傑道:“不用給你哥求情,義父這把力氣,也打不壞他,讓他跪著好好想想吧。”
又道:“這事情,你做得對。小文一時糊塗,等日後自然知道,咱爺倆個是為他好。”
燕傑看義父竟有些傷心的模樣,也不敢再給大哥求情,只好安慰周棋道:“大哥一定也是被麗兒騙了的,爹不用擔心,大哥不敢不聽爹的話的。”
周棋搖了搖頭,也不多說,燕傑便送義父回房休息去。兩人雖然都沒吃完飯,此時也都沒有胃口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