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咬牙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冤枉了小莫,原來這戒尺打在肉上,會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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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自己小時挨戒尺,便很少有超過四十下的,原來這鈍鈍的戒尺,積少成多地打下來,是這麼令人難以忍受。
小卿滿頭的冷汗,頭埋在胳膊裡,只是輕輕地吸氣,彷彿吸氣的動作大了,都會加重屁股上的疼痛。
一百戒尺打過,小卿跪直了,感覺似乎自己的屁股好像變大變沉了三倍以上不止,腿肚子都直哆嗦。
“謝師父,師叔教訓。”小卿的嗓子有些啞。
“接著說。”龍城依舊不動聲色。
“小卿不該恃寵生驕,在太后跟前放肆胡言,冤枉師父。不該在受罰後,在府裡任性胡為,欺壓師弟。”小卿誠懇地認錯。
傅龍城一臉黑線:你還真好意思直認不諱啊。這冤枉師父、欺壓師弟之事,滿江湖,也就你這小畜生做得出來,還說得出口。尤其是做的時候還理直氣壯,不管不顧的。
“一百。”傅龍城懶得多說。
“還打一百。”臉色嚇得一白,小卿的眼睛當即有些溼潤,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師父,又飛快地垂下頭去。
這一百下是怎麼忍過來的,小卿不知道,再跪直的時候,嘴唇上已經有了明顯的一道血口,小卿不敢抬頭,只是唇上的血跡太過明顯。
“掌嘴二十。”龍城喝,誰許你受罰的時候咬傷自己了。
“你自己打。”龍城決定讓龍星歇歇。
二十下打完,小卿的兩邊臉頰都紅腫的鼓鼓著。
“謝師父、師叔教訓。”小卿的眼淚幾乎已經盈滿了小鹿般純潔、烏黑的眼眸,霧氣騰騰地。
“掉一滴眼淚,十下板子。”龍城冷冷地。
小卿嚇得差點沒用手背去擦,將眼淚硬生生地忍住。
“還哪錯了,繼續說。”
小卿不敢說,又不能不說。
一滴淚終於忍不住,滑落面額。
“手伸出來。”龍城冷冷地吩咐。
小卿看著戒尺一下下落在自己的手心上,手心慢慢地變得紅腫,鑽心的痛。
“宋玉的事情,怎麼回事?”傅龍城看著搖搖欲墜的小卿,心裡嘆口氣,提醒他。
“是小卿的錯。”
小卿把小莫設計“宋玉”假死之事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不過措辭上大有不同,將小莫之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失察,教導不力。
“小莫已經知錯,悔不該詐死瞞官,故此又將宋玉送回刑部大牢。是小卿覺得宋玉的確情有可緩之處,故此自作主張,求子庭叔,圈了宋玉可矜之罰,改秋斬立決為流刑,流放三千里,永不得返。”
說完後,又叩頭道:“小莫之錯,徒兒已經罰過,子庭叔那裡,也是徒兒苦苦哀求,小卿督導不力,擅自干涉刑部事務,有違師父教誨,千錯萬錯,是小卿的錯,師父如何罰,小卿都願承受。”
小卿早知宋玉之事瞞不過師父去。江湖上的事情,無關大是大非,師父那裡尚可不甚在意,但是若事關朝廷,事關社稷,師父不會有一絲寬宥。
當初自己派小莫去京城查辦宋玉案,並未想到此案背後另有宋玉一家百十餘口的冤案牽涉在內。小莫年輕氣盛,初窺世間殘酷,人情冷暖,爾虞我詐,官場黑暗,難免氣憤難平。
其實,宋玉一家的冤案雖非當朝所致,但是不少涉案官員依舊身居高位,小莫豈能放過。在京城鬧出極大的響動,甚至刑部尚書也被他扯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