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燕月師兄居然對自己欠身應是,慌忙還禮道:“不敢,不敢。”
燕月忍不住揮手敲了下他的頭,不再理他,往知過堂行去。
這邊燕北才反應過來,燕月師兄應的那個“是”字,是因為自己代老大傳令。
燕月按規矩,褪了衣裳,舉著裝備清水的三足銅鼎,跪在知過堂的青石地面上,恭請掌刑師兄賜責。
老大這幾日好像真的不想打人,不然也不會讓自己來知過堂受責了。
意料之中的疼痛。燕月輕吸著氣。浸了水的藤棍帶著風聲,打在脊背上。一棍一條檁子,青紫地隆起,疼痛便如漲潮的潮水,一浪高過一浪,疼痛越加難捱。
燕月有些奇怪,為何肌膚對疼痛的感覺是越來越敏感,而不是越來越習慣。繃緊了神經忍耐背上的疼痛,膝蓋處也開始痛得鑽心。
燕月也不明白,明明都是青石,為何今日躺在青石上看蕭蕭時,會覺得全身舒泰,如今雙膝跪在上面,便會刺痛難耐。
“九十九……一百。”掌刑師兄終於停下了要命的棍子,這一刻,燕月如釋重負。
“兩位師兄辛苦。”燕月苦笑,感覺執刑的師兄似乎也一身汗。
“你們老大命了重重罰,師兄也不敢容情。”掌刑師兄無奈地笑,過去拿走燕月手中的銅鼎:“這一個時辰的規矩不必在這跪了,去見你們老大吧。”
燕月不想起來:“師兄,燕月已經按規矩在知過堂受過罰了,老大不會還想再打吧。”
兩位掌刑師兄可沒傻到去幹涉小卿管教師弟的事情,不理燕月的求情,攆出知過堂了事。
燕月吸著氣,先回自己院子去。香溪早就等著伺候。洗淨傷口,敷了藥,換了乾淨的黑色長袍,已經耽誤了大半個時辰,燕月忙往老大的院子去。
路過影壁,小井仍在那裡跪著“求雨”。
燕月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也快加入到“求雨”的行列了。
☆、秋聲紫苑(中)
小卿在院子裡迎著陽光而立;一身白色滾著金絲的長袍越發襯得他眉目如畫。
燕月欠身行禮:“師兄。”
小卿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越來越出息了。”
燕月有些赧然。擅離職守之責可重可輕,雖然植樹節帶隊的工作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逃避勞動總是不好的。
“對不起。”燕月欠身。
隨著小卿進了廳堂;燕月正考慮用否跪下繼續請罪,小卿已經吩咐道:“坐。”
“謝師兄。”燕月奇怪,老大似乎不怎麼生氣啊。
“去了哪裡?”小卿一邊示意燕月用茶;一邊問。
“小弟帶蕭蕭去了菱花谷。”
小卿端著茶;看燕月。
燕月也看師兄。目光堅定。
小卿不由惱怒;一揚手;手裡的茶杯就砸向燕月。
燕月未動;茶杯擦著燕月的頭飛了出去。
小卿順手將桌上的果盤也扔過去;燕月側了下頭;一盤水果“啪”地全砸在對面的牆上。
“師兄。”燕月從椅子上滑落;跪到小卿跟前:“燕月要娶蕭蕭。請師兄成全。”
“你要娶蕭蕭?”一聲斷喝,響自身後;楊榮晨一臉怒色;邁步而入。小莫識趣地立在廳堂門外;對前面角門內,準備過來看究竟的香玉擺了擺手。
香玉吐了吐舌頭,忙又撤了回去。又探出頭來,對小莫做個“要小心”的表情,才徹底閃了。
“楊大哥。”小卿見禮,示意燕月起身。
燕月欠身道:“楊大哥。”
“你也知叫我一聲楊大哥嗎?”楊榮晨看著燕月:“你可知蕭蕭是誰的徒弟?”
“不知楊大哥指的是哪一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