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檔兒,說,還是去吃飯吧,沒等我回答,就自己決定了車向。
不過這頓飯吃得還不錯,我們的交談明顯上了一個檔次。
他問,“為什麼叫桑尚陌?”
我答,“我媽硬往《陌上桑》上扯。”
我問,“為什麼叫張一律?”
他答,“我父親是軍人。”
他問,“人生有什麼目標?”
我噎了一下,“只圖安心快樂。”我安慰自己,他比我大五歲,也許淺淺五年,足以代溝深深,他們那輩許是都這麼說話的,習慣就好了。於是我按他的路子反問回去,“你呢,有什麼理想?”
他果然一本正經,“振興民族經濟。”
我咬緊了牙關,緊繃著面肌,不讓自己笑出來。想要繼續維持住鎮定狀,我萬不能開口,一開準露餡兒。
他見我不答話,又說,“張帆說你現在沒男朋友。”
這話題轉得好,我小聲小氣,低眉瞅他,“他還說了什麼?”
我記得他拿湯勺的手頓了一下,“我知道你的事兒,”然後把勺子放回原處,坐正身體,端著的雙肩聳了一下,語氣卻還挺堅定,“我不介意。”
回想到這裡,我不得不下結論:他可是真是個正派人。不止眉目和舉止,還有他那偉大的理想,崇高的情懷。他說他不介意,瞅瞅,這才是男人。
我起身給張帆撥了個電話,聽聲音他正在外邊鬧騰著,我說,“你先玩吧,回了家給我來個電話。”
然後腦子繼續重播今晚的一幕幕:尷尬的電影,他忽然牽我的手,吃飯時他說的話,還有送我到家時,他竟然略微羞澀地說,下次再見。
像個新手似的。
新手?我突然坐起來,一個設想:他……他不會是處男吧?老處男?那可就天上掉餡餅了。張帆啊張帆,知我莫如你啊。沒想到你受了如此剝削,還對姐妹兒這麼夠意思。
不對,我的人生經驗告訴我,天上掉下來的大多都不是餡餅,而是陷阱。我得三思。
張一律今年二十九,按理說,相貌,職位,家境,前途這些條件裡,單項都算不錯,雖非頂級,可把這些加到一起,這綜合實力就很高了。這樣一個如此靠譜的男青年,二十九還是處男,可能麼?顯然不可能。
再結合他之前說過的“面對我,不會了”這話,不管究竟是哪種意思,都表明他本來是“會”的,所以更加不可能。
冷靜分析後,我發現自己白興奮了一場。有點失落,也更加堅信了一個真理——剩男沒有完美的,哪怕再鑽再王五。
話說我為啥有處男情結?其實也沒多複雜糾結,原因很簡單:沒遇到過。
高鋒不是,沈東寧也不是。
我很理解為啥男人都有處女結。換位思考,如果遇到一個喜歡的處男,我也會產生極其強烈的佔有慾,疼惜感,甚至想不要臉地逗弄他……
我突然迸發的小色心正歡快地YY著,手機響了,是張帆,“我到家了,想說什麼?”
“你和張一律說了多少我的事兒?”
“姐姐你有多少事兒啊?你當你是情路滄桑,還是命犯桃花啊?就你那點破事兒,不就一個沈東寧麼!還好意思說……”
“我說的就是那一個沈東寧!你全都跟他交代了?!”
“嗯。”
果然果然!我緊了口氣,卻又鬆了出來,“其實……他今天說了,不介意。”
張帆突然大笑起來,大半夜裡聽著,不恐怖,但是很詭異,“陌陌啊,我覺得你倆之間,如果有個人該介意,不是他,而是你。”
我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打聽過他,好像女朋友換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