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叫Anna,隨便你怎麼叫,外面有人叫我安安姐的,你叫我Anna也行,好了你怎麼稱呼?”
“程續……鵬程萬里的程,再續前緣的續。”
“嘖,文化人。”Anna說,“英文名字有嗎?”
“——David?”程續想了想把自己初中上英語課時取的名字扯了出來。
“我們公司叫David的有幾個?”Anna問Lily,“這個名字感覺特別普通誒,老闆一叫一群人蜂擁而至好搓的感覺。”
“”……夠了,你自己的名字還不是很普通!”程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把這句話喊了出來,“話說Anna和Lily更加爛大街吧!”
“但是我們來得早啊,所以公司不會有人刻意和我們重名的。”Anna笑眯眯地科普,“好了我給你起一個吧,程續嘛,程式的話就叫IT好啦,叫你TT是不是顯得特別親切?”
“這是什麼起名水平啊。”程續感覺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進了一個很坑人的公司。
“你不反對的話就叫IT好啦。”Anna隨意地定下了他的名字,“聽起來就像是程式設計師,很高大上呢。”
程續捂臉無力反駁,算是預設了這個設定。
等到第二天,程續穿著自己通常的襯衣外套裡面套著純色T恤打底和牛仔褲去上班了——昨天Anna說因為蘭陵最近往娛樂圈發展,她被塞了一攤子這方面的事務,所以他接她的班做私人助理,一般都在外面給老闆跑來跑去辦事,穿得隨意點好跑動。
結果剛剛上班就被老闆指揮著跨越整個城市去買咖啡,中途又拐進商店帶了她指定的某個品牌新出的兩條絲巾一個杯子。
這天是二零一四年四月九日,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月。
這天春風和煦陽光溫柔,當真春風十里繁華似錦新綠如玉。就連蘭塞琳一貫沉悶的心情也因為新朋友向北和這繁盛春景稍微上揚了一點。
她想,可惜梅羅從沒看見過S市的春天……這稍微有點遺憾。
前兩天跑去野遊的時候,趙河曾經說過“春風十里不如你”,對著面前的一團空氣,大概也是說給他那個死鬼男友的吧。蘭塞琳有的時候竟然有些羨慕趙河,至少他男友是死在這個世界的,他還能自欺欺人地假裝身邊存在著他的鬼魂。
說實在的,她現在就連最奢侈的白日夢裡,也無法夢見梅羅的鬼魂,她從心底裡就覺得不可能再相見了。
有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是他再出現在自己眼前會怎樣,但是算算時間軸,這會兒人應該都死了,也沒有什麼可能了。
這一天蘭塞琳依舊和往常一樣看了眼自己辦公桌上唯一一張保留下來的和梅羅的合照——當時的他才只有十五歲,眉宇間還帶著天真稚嫩的神氣,被她摟著,微微笑著的樣子當真可愛至極。
正準備開始工作的時候,她聽見了一聲玻璃的脆響。
抬頭一看,她辦公室的玻璃牆跟美國大片似的,在憑空出現的空間漩渦下緩緩扭曲,最後好幾公分厚的鋼化玻璃就這樣慢動作地一點點龜裂,和一個不知名的人形物一起破風向她飛過來。
她連忙躲到辦公桌下面——正面和玻璃碎片硬抗肯定被插成篩子。
然後她看見了。
那個不知名的人形物體撞到她的椅子,滾落到她縮在一起的腿前,頭正正好對著她的視線。
穿黑衣的男人,一頭熟悉的金髮。
蘭塞琳顫顫巍巍撥開那凌亂的髮絲,映入眼簾的是大半張熟悉的臉,和一塊陌生的燒傷。
男人單手按著胸口呼吸急促,典型心臟病發作的症狀。
蘭塞琳也顧不得再追根究底,從辦公桌的櫃子裡扯出急救箱一通倒,找出速效救心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