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排滿了來義診的人群。
那個左大夫和李大夫前面也是滿滿的人。
左大夫擅長風寒感冒的之類的常見病,前面來義診的是最多的。
坐診兒科的是個姓李的大夫。李大夫高高瘦瘦的,年紀三十歲左右,聽他們閒聊無意中說起,這個李大夫是江南人氏,弱冠時出門遊學,入了沙漠,便在這裡取妻生子,再也沒有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陸宣莫名地感覺這個男人很親切,察覺到陸宣打量的目光,李大夫對她頷首一笑。
陸宣有些不好意思,回過神,裝模作樣搭著脈,重點卻落在望、聞、問上,不會切脈也能刷刷開著藥方。
“大夫,你看看,還有希望嗎?”一個上身穿著碎花綢衣,下著百褶裙的女子怯怯地說,滿臉的愁色,旁邊站著一個老婆子也是同樣的表情。
陸宣抬頭看了看她,叫她伸出舌頭看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手掌的顏色。
見她良久沒有說話,那個女子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眼圈漸漸紅了,無聲地哭了。
旁邊那個婆子介面道:“要是再不懷孕,就要被休了。”說完眼裡也是紅紅的一片。
“休了。”陸宣呆住了,好半晌才明白什麼意思,在自己的時代也有夫妻因為生不出孩子而離婚的,更何況是在這個無孝有三無後為大更加嚴重的古代。
陸宣嘆了口氣:“成親多久了?”
那個女子低頭抽泣:“整一年了。”
才一年而已,真的要那麼急嗎,陸宣忍不住心裡吐槽:“其實要調理身體並不難,你有些虧血癥狀,不過生孩子這件事還需要你家男人一起來,才好對症施藥。”
“他不肯來,嫌……嫌丟人。”那女子低低地說。
陸宣刷刷拿起單子寫了藥方,然後遞給她:“你去吃了,調養一段時間,如果還不成,就叫你家男人來見我。”
那女子及婆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察覺到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陸宣抬眼望去,竟是阿拓。
她站了起來,用嘴無聲地詢問。
阿拓指了指對面的酒樓,陸宣抬頭,二樓圍欄處,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看著她。隔著人群都能感覺到那灼灼的目光。
原來已經過了一個上午了,陸宣伸了一個懶腰,人群散去,該吃午飯了。
看阿史那清烈的意思是要請她吃飯了,她脫下外面的白大褂,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呼,跟著阿拓上了對面的酒樓。
阿史那清烈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個女人,看著她走近,不施禮,不緊張,從容地坐下來。他忽然發現她好像變了,從前在府裡的日子雖然短,但總覺得她沉默寡言,一進一退都守著禮,謹小慎微。
如今卻是自由自在,見他不再拘束,偶爾叫他王爺也毫無尊意,像叫他名字一樣十分自然,隱隱帶著常年身居重位的風采,或許這個才是真正的她?
“傷還沒好,王爺又這樣忙,怎麼有空出來請我吃飯”,好餓,陸宣夾了一口鹿肉扔進口裡。
“我是很忙,但對你還是有空的。”阿史那清烈忽然道,手肘放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看著她。
什麼?陸宣狠狠地噎了一下,劇烈地咳起來,阿史那清烈倒了一杯水地給她,她趕緊接過咕隆一口嚥下去,才緩過神來,卻是滿臉通紅。
“你這樣反應激烈,是為了表示感動?”阿史那清烈一臉平靜。
“噗——”含在嘴裡的水終於噴了出來,這個男人在講冷笑話嗎?
陸宣正色道:“我是感激你,但不是感激你請我吃飯,而是你放我自由。”
阿史那清烈點頭道:“知道感激就好,至少還不壞。”
陸宣被他的一本正經逗樂了:“拜託,青天大老爺,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