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上次不是說要過招的嗎?”
容初一手把木板夾得嚴嚴實實的,另一隻手拍了拍安笙的肩膀,“這種細節我們就不要在意了。”
安笙這時後知後覺地詢問道,“你是不是不會跆拳道?”
容初愣了愣,但隨即就恢復如常道,“開什麼玩笑,我是怕我驚豔全場,搶了你這個安教練的風頭。”
安笙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人說來說去,最厲害的永遠是嘴皮子!
只是,事已至此,安笙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場地的中央,容初帥氣地舉著木板擺好了POSE,安笙則選好位置站好,一個漂亮的前踢,木板應聲而裂。
周圍的社員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這可和他們之前所聽到的安排完全不沾邊。說好的過招呢?說好的容教授是個深藏不露的跆拳道高手呢?可為什麼堂堂一個高手竟然容忍自己在這兒舉木板?
此時無人多言,大家都耐心地等了下去。或許過一會兒好戲就要上演了。
但是,場地中央的容教授只是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舉著木板,而安教練則是使用了不同的腿法踢裂了那一塊礙眼的木板。
眾人的反應越來越淡了。幸虧社長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帶頭鼓掌,否則早已冷場了。
容初拿好木板站好姿勢,用唇語示意安笙這是最後一塊木板了。
安笙長吁了一口氣,點點頭。既然是最後一塊木板了,那就來一個騰空後踢好了。她已經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清淡,此時來個高難度的動作華麗收場是再好不過了。
安笙示意容初站在原地,自己後退了幾步,短距離助跑後她如輕盈的小鳥一樣騰空跳起,迅速地調整了重心,然後筆直地出腿。安笙的動作格外流暢,一氣呵成,令在場的人都稍稍振奮了一些。
只是,安笙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自己竟估算錯了距離,所以,最後落地的時候,她華麗麗地從木板面前輕盈無比地落了地。
安笙傻了眼,但此時的她完全想不到補救的方法,只能本能地落地站穩。
容初的腦子飛速地轉著,只一個來回,他便雙手使勁,竟折斷了木板。
安笙落地後,傻傻地看著容初,不知該作何反應。
現場的社員和社團聯合會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時間鬧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容初則上前一步,站在了安笙的身邊。他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安笙正出著汗的手掌,清了清嗓子,說道,“以上就是我和安教練的表演,下面請跆拳道社的社員來展示大家這一學期所學了,大家歡迎。”
社長慌忙站上前去救場,而安笙則被容初牽著走下了場。
現場這才爆發出了一陣鬨堂大笑。
安笙的臉紅撲撲的,頭低著,不敢去看其他的人,更不敢看身邊這個直到現在還沒放開她的手的人。
容初一邊慶幸著自己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此劫,一邊感嘆著這幫學生的反射弧怎麼會這麼長。
容初和安笙坐在後排,手牽著手,一直到整個兒的社團活動全部結束了,安笙才回過了神,從容初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容初的掌心已經被安笙的掌心給濡溼了,但是他卻覺得暖暖的,微笑著看向安笙。
此時的安笙則像一隻被驚嚇過度的小兔子一樣,才接觸到了容初的微笑,便慌里慌張地挪開了眼神,掌心卻一陣一陣地發著燙。
待安笙與一眾社員告別後,倆人肩並著肩出了跆拳道館,但是安笙卻刻意地和容初保持著距離。就好像哪怕是隔著衣服,容初的溫度也會灼傷她一樣。
容初不知怎的,也一直保持著沉默,所以倆人直到即將分別的時候,都一直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