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現在跟這兒乾著急確實也不算個事兒。
“他開車送我去也好,還能省下來回的車費。”
安笙這樣安慰著自己。
容初那廂則開始翻箱倒櫃了,得見那個暴力女的爹了,一定得打扮得帥氣點。雖說自己天生麗質難自棄,但是這個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還是不假的,一定得好好兒捯飭捯飭自己。
容初翻出了左一套右一套的衣服印在身上比對著,半天的功夫了,也沒挑出件合適的來。
他動了心思,琢磨著要不要叫上顧年意那廝一起殺到商場去,趕緊買套衣服,好先度了眼前的難關。
他再一琢磨卻覺得不對勁兒了。自己這是去見那個暴力女的爹,又不是去見自己的泰山大人,怎麼緊張得都開始犯慫了呢?這事兒要讓顧年意和那個暴力女知道了,還得了嗎?
這麼一思量,容初才坦然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慢慢悠悠地開著車來到了勇安拳館的門外。
容初搖下了車窗,自己看得入神。這一片兒也算經常路過,但是這個其貌不揚的拳館卻從來不曾注意過。
看來,這就是那些個暴力女和肌肉男的培訓基地了。
容初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自己現在也就讓那個暴力女給自己乾乾家務會不會太便宜她了?想當初自己被她一拳揍得飛出去老遠的時候,自己捱了多少苦,擔了多少驚吶。
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那個暴力女出來了。
容初驅車停在了她的身邊。她冷冷地往車裡掃了一眼之後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容初被她這一眼給盯得心驚肉跳,沒話找話說,“現在我們去療養院?”
安笙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容初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了路線,便一路開著車出了市區。
療養院永遠是冷冷清清的。
安笙的父親照舊瞪著自己渾濁的雙眼盯著天花板出神。他現在的狀態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甚至能和安笙或是醫護人員簡單地聊上幾句,不好的時候則讓所有的人覺得或許下一秒他就會停止呼吸了。
但是安笙心裡卻隱隱地明白,或許爸爸還在等著那個不知去向的哥哥,所以這一口氣直到現在都還吊著,沒捨得嚥下去。
容初屏住了呼吸,探頭探腦地和安笙的父親打招呼。
“伯父,你好。”
安笙的父親壓根兒沒點反應。
安笙見怪不怪,但也懶得衝著容初這號人解釋,草草地收拾了一下便幫著爸爸開始按摩。
容初坐在一邊很不安分。一會兒在病床前勾著頭打量著安笙的父親,一會兒又在旁邊充內行地指點著安笙的手法。
安笙也累得很,懶得和他回嘴,便時不時地給他個白眼。
躺在病床上直挺挺的安父眼珠子突然轉了一圈兒,四下打量了一下病房裡的景象。他的目光最後停在了容初的身上,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阿簫,你回來了。”
容初和安笙面面相覷。
容初以口型詢問著阿簫是誰。安笙則避開了他的眼神,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自己的父親,“他不是阿簫。阿簫可比他帥,是不是?”
安父搖搖頭,一隻枯瘦的手握住了容初的手,堅定地喊著,“阿簫。阿簫。阿簫……”
安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長嘆了一口氣。
容初那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則被安笙父親粗糙的手蹭得疼了。
回去的路上,安笙默不作聲,就連容初也反常地沉默著。
他醞釀了許久才問道,“阿簫是……”
安笙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悵然地說道,“我哥,安簫。”
容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