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換個姿勢,將一側的胳膊和大腿蠻橫地搭在程羽身上,「放心吧,我家老頭對我放養慣了,他頂多罵我兩句,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的。」
程羽平躺著,略顯失神地看了會兒天花板,聲音細如蚊吶:「有時間多陪陪家裡人,總是好的。」
黑暗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層曖昧不清的落寞和惆悵,顧修遠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說:「以後你有我,我就是你的家裡人。」
程羽轉過頭來,掉進顧修遠的眼神旋渦之中,拔不出來。
他重新滾進顧修遠的懷裡,吻住他的嘴唇,主動地探出舌尖,溫柔又帶著一絲野性地侵佔顧修遠的唇舌。
窗外不遠處的城市廣場,跨年鐘聲敲響了。
夜空被一簇簇絢爛奪目的煙花照得亮如白晝,熱切纏綿的室內也滲進一絲色彩。
最後,程羽後背貼著顧修遠的前胸,兩人親密得如同連體嬰一樣,四腿勾/纏在一塊睡了過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到凌晨時分才停。
街道和屋頂白茫茫的一片,被太陽光一照,強烈的日光穿透窗簾打在室內,讓程羽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睡得還算不錯,只是這會兒覺得身上很沉、很重,尤其是胸口,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壓得他呼吸困難。
程羽睜開眼,先往旁邊看了一眼。
枕頭上沒人。
再微微抬起腦袋往自己身上瞧,胸口那顆毛茸茸、黑乎乎的腦袋率先映入眼簾。
顧修遠像條八爪魚一樣,結結實實趴在他身上,腦袋枕著他的胸口,睡得正香。
程羽試圖挪動下手腳,把人推回到正常睡姿,但他稍微一動,顧修遠就跟著動彈,並把他的胳膊和腿壓得更加牢固。
更要命的是,程羽感覺自己的大腿根正在被這名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用槍頂著。
形狀、硬度都分外清晰明瞭。
「哎哎哎!醒醒了……」
程羽沒辦法,只能強行把人叫醒。
顧修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人還沒清醒,就已手腳並用地扒著程羽的身體往上蹭。
程羽倒抽口氣,立刻和顧修遠的小兄弟來了個立正問好。
顧修遠一頓,明顯也感覺到了。
兩人對視片刻,顧修遠先開了口:「哥哥,我如果冷水澡洗多了會生病的。」嗓音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慵懶和沙啞,特別勾人。
程羽定力不行,一把將人從自己身上掀開躺平,緊接著他翻身而起,特別豪邁地坐在了顧修遠的大腿上。
「抬屁股,脫褲子。」
程羽自以為這短短几個字說得很冷靜,很酷,但他通紅的耳朵和臉頰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不過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他又比顧修遠大了五歲,做這種事就應該表現得更從容淡定一點。
顧修遠也樂得讓他主導,沒幾下就故意叫喚手痠,可憐巴巴地讓程羽多賣力氣。
「衣櫃裡有新床單,你拿出來換上。」
程羽伺候完大少爺,才真的是手發酸。他給顧修遠安排好任務,就跳下床去洗澡了。
顧修遠得令,美滋滋地幹起活來。
等程羽洗漱完畢回來時,發現不只是床單換了,就連衣櫃裡的衣服也多出了幾摞。
「您這是打算常住了?」他瞪大眼睛看向顧修遠。
「是啊,」顧修遠把枕頭放好,繞著床尾走了兩圈,「被套床單不太好看,等週末咱們去買套新的吧。」
程羽還是很不能理解:「平時你刷個碗都磨磨唧唧的,怎麼這會兒搬衣櫃換床單這麼利索呢?」
「那能一樣嗎?」顧修遠挑眉,「哥哥你不喜歡我給你暖被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