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如此打眼,對方有可能在南鳳城的傳送陣附近有人監視。
小孩子給她傳遞訊息,定然會被懷疑,說不定眼下已遭不測。不然苦茶一聽到長生樓三個字不會跑得那麼快。
大修仙城中神識來來往往,仿若無數疊加的蜘蛛網,鍾珍試圖以神識搜尋,雖然發現兩三個修為高深的人也在用神識在掃,卻均不在附近。
不許人打架殺人是所有大修仙城的規矩,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陰暗角落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有時候只要手腳夠麻利,當街將人扯到個無人的小巷子裡,此事屢見不鮮。
當初羅立怡就是在東幻城的大街上被人劫持的,聖徒直接跳進了她的馬車將她給劈昏了。
並沒有如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鍾珍將神識籠罩在身體四周,含二不發,仔細感應周遭,慢慢在條顯得很冷清的巷子裡走著。
南鳳城顯得很冷清,這條巷子更加冷清,放眼望過去只有十幾個低階修士罷了。
這些人見有元嬰前輩路過,慌忙避到一邊垂手行禮,不少人乾脆直接閃進旁邊的一些小店鋪中,免得觸怒前輩。這倒是修仙界的常態,元嬰修士很出門,
至於等同元嬰期的七階的妖修,無論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惶恐不安。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乃是慣常的一種心理。
修士們紛紛避開她,這點鐘珍倒沒覺得不對勁,因為她在其他修仙城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有兩家不起眼的小店鋪乾脆咣噹將門給掩上了。
“咦?”
看了看那兩間如同見了鬼似的關上門的店鋪,鍾珍不解,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嗎,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元嬰前輩不敬?
“難道那孩子是詐我?”她喃喃自語。
不可能,她看得出小孩的表情中的痛楚。那是經歷過劫難後無言的傷痕。當初冰清仙子“誤傷”了許多凡人,斷瓦殘垣中的那些孩子們,都是帶著這種茫然的傷痛。
經過災難的人,噩夢往往會尾隨一生,再難恢復平靜。
如果鍾珍沒有猜錯,雖然那孩子口口聲聲說爹爹要打他,可是他的“爹爹”恐怕都不一定還活著。
獨孤破城走在鍾珍的身前,渾身繃得極緊,腳步卻如貓一樣謹慎小心,即使踏到地上的落葉也未發出任何聲響。這是長期做前鋒營探子的習慣,能不出聲就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一向有一種類似野獸般的直覺,這份直覺告訴他,這裡有埋伏。
並沒有殺意,但是寒意侵人,連毫毛都倒豎起來。
看獨孤破城這副謹慎到極點的模樣,鍾珍想起曾經與他在沼澤地挖土探敵方營地的往事,那時候他便是如此。可惜,卻因為她比了幾個小小的手勢,這位仁兄卻不小心笑出聲來,被一名煉魂長老給發覺了。
兩人差點沒命回來。
真不知他是謹慎還是大意。
“不會有人在這裡堵截殺我們的。”鍾珍傳音給獨孤破城。
高階修士打鬥的動靜太大,即使能將靈氣凝練成一絲,但是也會穿透人家的屋子,搞塌店鋪。
“不一定,此城有可能已經被暗中被掌控!”獨孤破城緩緩講道。作為一個上位者,他比鍾珍更懂得佈局。如果對方起心要伏擊,自然已經將戰場佈置好了。
“有殺氣!”他手裡的長槍已經出手,旁邊的一堵牆瞬間打塌,這是其中一間先前剛關著大門每多久的店鋪。
牆壁倒塌,卻見一道灰影“嗖”地從屋頂竄出,直接落到外面的大街上。此人速度快得驚人,簡直是一息的功夫都不到。
“妖修殺人啦!”
大街上已經有人在大喊大叫,並且不止一人,聲音中充滿驚恐,簡直真得不能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