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過的,就在楊二勝家後面的兩間小屋裡,連電都沒接上,平時也不大管老太太,幸好老太太身子骨健朗,也沒用兄弟二人多操心,老大膝下一兒一女,老二膝下兩個兒子,三個孫子和孫女,加上兄弟二人和兩個兒媳婦,幾乎都是生性涼薄的人,對待老太太就不用說了,唯獨大家的這個女兒,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楊秀鳳,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孩,比我小兩歲,也就這個女孩和老太太還親近,從小就時不時的趁著放學的時間,過來給老太太乾點活,其實也就是打掃個衛生,幫著做個飯什麼的,然後家裡燉個肉呀雞呀的,楊秀鳳就會偷偷地給老太太送來,好在楊二勝雖然自己不管老太太,但是還倒是沒有阻止楊秀鳳盡孝,就算是知道了也懶得說什麼,平時的糧食也沒短了老太太的。
說到這,大家也就明白為什麼二大爺說這句話了,不過楊家兄弟在這時候也不敢分辨,一邊燒著紙,一邊低聲的唸叨著什麼,估計著是對他們的親孃說些好聽的話,好把老太太打發走了入土為安,也就少了一些事情,所以並不吝嗇於將一些好聽的話。
山風入夜急,吹得靈棚裡的日光燈泡忽閃不定,每個人的臉色也是變幻不斷,更令人心煩的是,蓋在老太太身上的那塊白布,也總是被山風吹得不斷的掀起,還在都有鎮石壓著,免得被山風吹跑了,靈床前的陶瓷盆裡,燒紙升騰著火焰,在夜色中格外的古怪。
二大爺忙活了一天,已經很累了,我甚至聽見他微微的鼾聲,略一沉吟,便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二大爺蓋上,夜裡的山風可是很涼的,多件衣服也免得二大爺受了寒氣,哪知道我這一動彈,二大爺卻輕輕地睜開了眼睛,將衣服推了推:“別管我,我沒睡著,就是閉著眼休息一會,快把衣服穿上吧,夜裡風大別著了涼。”
說著,把外套拿下來就要伸手遞給我,但是卻就在我伸手去接外套的時候,讓我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變故發生了,一陣山風忽然捲起,陰冷陰冷的,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手沒拿穩外套就掉在了地上,一旁的胖狗子也是打了個寒戰,嘴裡還嘟囔著:“好冷的風呀,冷死個人了。”
但是這一切還都是異變的開始,我正準備彎腰去撿起地上的外套,陰冷的山風又起,而且越發古怪,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一巴掌拍在了燒紙的陶瓷盆裡,登時將灰燼吹得漫天飛舞,剛才還騰起的火焰一下子就滅了,我的眼前募然一黯。
二大爺打了個哆嗦,臉上顯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驚恐的望向那個陶瓷盆,猛地站起來,只是還沒有等二大爺有所動作,就聽見‘咔嚓’一聲,陶瓷盆竟然自行崩裂了,碎了一地,將正不知所措的楊家兄弟二人嚇得身不由己的一聲驚叫。
山風更急,吹得整個靈棚的布幔獵獵作響,彷彿一陣陣的鬼哭聲,那盞本來就不算明亮的燈泡更是忽明忽暗,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跟著作響,好大的山風,好詭異的山風。
二大爺面沉如水,雙眼凌厲的望著外面的黑夜,好像發現了什麼,我隨著二大爺的目光望過去,才驚異地發現,外面的夜色依舊平淡,遠遠地傳來一片蛙鳴和蟈蟈的叫聲,還有那村西頭的幾顆大柳樹,巍然而立,連一片樹葉也不曾晃動,一切就好像我的錯覺。
我和胖狗子柱子哥三人擠成一堆,一臉驚恐的看著詭異的一幕,那邊楊家兄弟卻已經嚇得三魂丟了六魄,只是跌坐在靈床前瑟瑟發抖,張大了嘴卻喊不出聲音來,一張臉比靈床上蓋死人的白布還要白,說道白布,我不由得打了個機靈,山風吹得白布不斷地捲起,有的地方甚至已經從鎮石底下抽了出來,至於蓋住臉的那塊白布早已經不知去向,老太太那張慘白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一種難言的青色。
嚥了口吐沫,我正準備將目光從老太太臉上挪開,但是就在此時,讓我終生難忘一幕發生了,老太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