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罷了,怪只怪我小看了你這個賤人,竟以為你已經黔驢技窮,誰料還有這種奸招!”
江小樓不覺微微一笑,這二十多年來,順如意憑藉一己之力與慶王妃分庭抗禮,王妃有的是雄厚的孃家背景,還有皇后的鼎力支援,可順如意又有什麼,她什麼都沒有。說到底,她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才站穩了腳跟。身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爭奪丈夫的寵愛,這點江小樓並不認為她錯了。可她用的手段太過卑劣,完全超過了正常妻妾之爭的範圍,甚至把髒手伸到雪凝的身上,不惜出賣對方鞏固自己的地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順如意有句話說的不錯,並沒有什麼是非善惡、正義邪惡,有的只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者沒有資格抱怨,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吞!若就這麼輕鬆被打死,委實太過輕鬆了——
江小樓轉頭向慶王妃,笑道:“母親,畢竟順姨娘是郡主的生母,郡主出嫁在即,還是不應鬧出什麼風波來,不如順水推舟,放了她吧。”
順如意吃驚地看著江小樓,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慶王妃望著皮開肉綻、狼狽至極的順如意,輕輕嘆了一口氣:“難為你如此寬容,好,就放了她吧。不過從此之後將她貶去下人房,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順如意被人放下來,卻還睜大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她,口中冷笑不止:“江小樓,你以為除掉了我,這事就解決了?你可別忘了,真正的罪魁禍首還逍遙法外,那人是可是你得罪不起的!”
江小樓淡淡一笑:“順姨娘,你是想要拿此事與我做交易麼?”
順如意麵皮抽冷一笑:“不用說的這麼難聽,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端看你是不是願意拿人情來換,不,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告訴你。”
江小樓神色平靜如水,語氣也是無比和暢:“順姨娘,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所說的一切早已經沒有價值,你就慢慢留著吧。”
順如意不禁渾身顫抖起來,她瞪著江小樓,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怪物,顫抖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江小樓並不回答,只是輕描淡寫道:“你讓王妃吃了這麼多年苦頭,多少也該收些利息回來。更何況雪凝的事你也參與其中,放了不少煙霧故意迷惑我。人一死就萬事皆空,這筆賬我總不好追到地獄去與你算,你說對不對?”
順如意只覺得渾身開始顫抖,牙齒也不住咯咯作響,隱約覺得對方留下自己一條活路絕非是善意,只怕是……
江小樓明澈的眼望著對方,眼神清亮,笑意分外溫柔:“你放心,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從此以後你就是王府裡一個倒夜香的婆子。只要你老老實實倒你的夜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不,這絕不可能!我為王爺生下二子一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我不服,我不服!”順如意心中砰砰一跳,臉色比剛才捱打的時候還要蒼白,失聲叫道。
慶王妃見她如此執迷不悟,不由搖頭:“婢妾永遠只是婢妾,若你超過了自己的身份,妄圖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必定要付出代價。來人,送順姨娘去下人房,從明日起這府裡的夜香就都交給她了。”
聽到王妃所言,眾人對視一眼,便將順如意提了起來。
順如意那連綿不絕的咒罵驟然響起:“江小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我不要倒夜香,我不要!”她一邊大聲喊著,一邊雙腿拼命踢蹬著。從身上流下的鮮血瀰漫了一地,一陣風過來,滿腔都是血腥之氣。
慶王妃遠遠望著,眉目哀涼,心頭不知為何卻又湧起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王府上上下下共有一百八十一間屋子,卻沒有一間廁所,各屋子都是把炭灰積存起來,解大手用恭桶盛炭灰,完了必須用蓋子蓋好;解小手用便盆,然後傾倒在恭桶裡。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