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也只能靠自己,還混沌地混了二十幾年,又都是彪悍的,無論智力還是武力都能碾壓他,雖說老泰山沒來鬆了口氣,可其餘的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還是先躲躲做做心理建設。李義頓時便不說了,只能看著賈赦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秋桐此時已到了王熙鳳那裡,她本來就是沒城府得志就猖狂的人,見了王熙鳳早沒了應有的本份,直接尖著嗓子將賈赦的意思添油加醋地喊了一遍,嗓門大得整個院子都聽得到。
“你們都是死人嗎!容得她如何。”王熙鳳氣得差點栽倒,柳眉倒豎,指著四周的人就罵。
只是如今她的心腹只有平兒一人,其餘的都被賈璉有用的拉攏,無用的賣了挖煤了,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王熙鳳的境況,被男人嫌棄的女人怎麼也立不起,誰也不願意去得罪賈赦派來的人,紛紛低著頭,由著秋桐牙尖嘴利地諷刺個夠。
“給我滾!”王熙鳳從小就是霸王,賈璉罵幾句都要對打,哪裡忍得住,想也不想直接抓起線籃子裡的剪刀扔了過去,卻恰恰劃過秋桐的左臉頰,長長的一道,鮮血淋漓。
所有人的都愣住了,秋桐眼都直了,伸出去摸,一手的鮮紅,忍不住尖叫一聲,撲過來就要跟王熙鳳拼命。
王熙鳳也驚得不行,但言語間要人命的事做得多了,膽子就傻大了,手都能伸到官宦人家去,秋桐這樣的家生子自不在話下,直接避開一腳踹了過去,秋桐應聲倒下,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是死人啊,還不趕快丟出去。”王熙鳳一面朝其餘人吼,一面又衝秋桐罵,“你不要以為我如何了,我就是如何了也比你高貴幾百倍,弄死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倒想著二爺為你出頭,你做夢吧!”
只是她罵了一通,還是沒人動彈,只有平兒不得不出來半勸半拖地將秋桐弄走了。待到平兒將秋桐送回,並悄悄塞了些銀兩與她回來,卻見滿屋子只剩下王熙鳳一人在生悶氣。
“奶奶。”平兒忙喚道。
王熙鳳橫她一眼冷聲道:“你倒好心。”
“奶奶又何苦呢。”平兒嘆了聲,坐到王熙鳳身邊。
“如今不過看我失勢了,一個個都長了狗眼了,無論怎麼樣,我孃家還在,當今都開了口了,一個個倒想入非非了。”王熙鳳依然氣不平,猶罵道。
“奶奶,到底是老爺派來的,如今府裡的形勢也不是當年了。”平兒又嘆了口氣。
“我也不怕的,沒有做公公的還管到兒子房裡的。”王熙鳳一見了秋桐的輕狂樣就知道她想什麼,越發怨恨賈赦。
“奶奶,秋桐雖說輕狂,但總歸是為了二爺舅家的事。”平兒卻皺著眉頭,擔憂起來,當初她覺得不妥,卻被王熙鳳直接拒絕了。
“什麼舅舅家,幾十年沒聽說過,哪裡來打秋風的吧。”王熙鳳冷哼一聲,當初門房來報的時候,她心裡本來就不自在,不長眼的還來拜訪,哪有心情接待,隨意幾兩銀子打發了便罷了。
“奶奶,奴婢恍惚記得,剛開始理家的幾年倒是有收到過二爺舅家的年禮,卻是姓張的。”後面的平兒便不敢說下去,當初王夫人理都沒理,後來王熙鳳幫著打理,也是有樣學樣,再過幾年,便也不見了。
“哪裡來的破落戶吧,二爺的舅家都死絕了,剩下的都窩在不知哪個鄉下做活呢!”王熙鳳也想了起來,心下一慌,卻猶自嘴硬,賈璉自己都十幾年沒提的,彼此都沒什麼來往,算什麼正經親戚。
平兒仍是擔憂,看了看王熙鳳的臉,又不敢說了。
正在這時,鴛鴦倒走了進來,王熙鳳主僕忙換了臉色,皆擺上一張笑臉,問道:“不知姐姐有何事?”
“二奶奶,二爺的舅舅一家來了,老太太請去拜見。”鴛鴦恭敬地回道。
平兒的臉刷地白了,看向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