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愣了愣,忽然想到週四晚她們吃完飯遇到翁涵之和於小魚的事,當時林煙還被翁涵之喊去喝茶……
“寧先生,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講?”
“請說。”
舒曼將週四晚的事略略提了,只聽電話那邊有片刻的安靜,然後男人冷冷的道了聲謝,舒曼還要說客氣幾句,那邊就掛了。
電話裡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像是暗夜裡急促的鼓點。
無端端讓人害怕。
——
又是五個小時!
寧則遠回到z市的時候,已是週日清晨。
“先生。”管家沒有想到寧則遠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不覺一愣。
寧則遠淡淡看了他一眼,“老夫人醒了沒?”
“已經起了。”
沉峻的眼底波瀾不驚,寧則遠淡淡的說:“給她訂一張今天回去的機票。”
聽到這話,管家實在措手不及,他疑惑地看向寧則遠,想再次詢問確認,誰知寧則遠正好冷冷望過來。
他一夜未睡,這會兒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宛如妖冶的花枝,纏著他,吸著他的血!
“阿則,你什麼意思?”翁涵之聽到這個決議怒不可遏。
寧則遠剛剛洗過澡,短髮溼漉漉耷拉著,掛著水珠,沒有什麼生氣,更像是快窒息而死的孤魂。
“媽,就是送你回去的意思。”他冷冷的說。
“為什麼?”翁涵之質問。
寧則遠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早餐,“國內環境不好,操心的事也多,不適合你休養。”語氣平靜的可怕,簡直不像他!
“阿則,你……你瘋了?”翁涵之氣急,“你居然混賬的跟你父親一樣!”
寧則遠淡淡抬眸,笑了笑,說:“我和他不一樣”
他笑起來很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宛如從湖底攀附起來的千年陰靈,再沒了生機,他的魂,被抽走了……
☆、81|4。15|
週日下午很陰,厚厚的雲層壓得很低,很悶,讓人不舒服,不自在,不痛快!
寧則遠闔眼躺在陽臺搖椅上。這個搖椅很寬,他手長腳長卻只躺在窄窄的一側,空出的那一大片突兀極了。
晦暗的天空下,他的面板更顯得白,甚至呈現出某種病態,薄唇緊抿,宛如凌厲見血的刀鋒,英俊的臉龐繃著,襯得下頜稜角越發分明,整個人無端端落下一團陰鷙,更顯晦澀。
偶然間有悶熱的風鹹鹹吹來,吹亂了他烏黑柔軟的短髮,吹得他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讓這個一向挺拔、無堅不摧的男人看上去有一點令人心疼的脆弱。
他就那麼靜靜躺著,彷彿身邊還有一個人在,彷彿要在虛幻中一直躺到天荒地老。
“先生,老夫人已經走了。”
“嗯。”
男人的聲線清冷,宛如在寒淵深潭裡滑過,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寧則遠緩緩睜開眼,一貫澄明如清澈湖水的眸子裡此時覆著一層淡淡的霧,如煙,如水。他輕輕眨了眨眼,薄霧散了,只剩冰涼刺骨的漠然,讓人看了恐怕心寒。
如今的他太過冷靜,太過鎮定,他所有的情緒,不論好的、壞的,本該是張在弦上的箭,直刺人心,卻一下子通通收回,再不肯輕易示人,令人捉摸不透,只覺隱隱不安。
捻了捻眉心,眉眼沉峻,更添了一份駭人的陰鬱。
“有沒有她的訊息?”寧則遠淡淡的問。
“還是沒有。”管家如實答。
林煙的身份證沒有住宿和購票記錄,銀。行卡也沒有任何金錢支出,在這樣一個現代社會,簡直匪夷所思,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雖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