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無意的朝柳兒那掃了一下。
方肖溪心裡一動,對柳兒道:“我累了,在這裡歇會,正好賞賞菊花,你去備些茶水小點來。”
柳兒不情不願的應了,轉身離去,方肖溪坐到菊田邊上的小亭裡,對紅葉笑道:“你且來陪陪我。”
紅葉上前跪了:“姑娘對奴婢的恩情,奴婢牢記心中,上次的事,奴婢逼不得已,連累了姑娘,姑娘要打要罵,奴婢都受著。”
方肖溪搖了搖頭:“罷了,起來吧,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理。”
紅葉左右看了看,也不起身,只飛速的說:“姑娘,前兒奴婢的丈夫在老爺的書苑裡修剪花木,無意中聽說老爺要將五姑娘送給符二公子做姨娘,姑娘要早做打算啊。”
方肖溪呆滯了半晌,我?做姨娘?十二歲?
紅葉見她愣愣的樣子,知道一時難以接受,花園裡人來人往,也不好長跪著,只好自行起身,摘了幾朵粉白的菊花束著,放在石桌上。
方肖溪無力吐槽了,千言萬語化做兩個字:尼瑪!
這個時代真不是坑爹的時代,而是坑女的時候,方肖溪欲哭無淚,前世碰到個花心爹,拋妻棄女,這世更倒黴,親爹直接將她打包換票子。
方肖溪咬牙,本想慢慢的籌謀離開,可現在時日不等人,在這個時代,一旦傳揚開來,就算沒過門,也算是對方的人了。
符二公子,看來是符家人,以符玉珊的性格,她進去了,連個渣都剩不了。
方肖溪驚出一身冷汗,裹緊被子,最有利的離府時間當然是方肖夢大婚的那天,方肖溪的眼睛在黑暗裡閃閃發亮,走,她一定要離開這吃人的地方。
方老爺和符家人在酒樓包間接了個頭,基本已商定好了,方老爺走後,暗間裡走出兩個人,一個身量瘦長,一雙深目凌厲無比,正是定南候府的二公子符然。而另一個,赫然是方老爺的幕僚!
符然笑道:“太常卿耳根軟,寡情薄義,又無大智,只是放個假訊息,他就攀附上來,可見此人不堪大用。難怪多年來原地踏步。”
幕僚躬身道:“這也是二公子計策用的妙。”
符然自傲的笑了笑:“那方家老五可是季陽的閨中密友,聽說與秋陽也交往甚密,本公子得了她,可有大用。”
幕僚上前道:“二公子接下來要怎麼做?”
符然坐下,露出志得意滿的神色:“接下來自然是等方府嫁第四女,方家連著高家,兩家一起下水,有得熱鬧瞧了。”
時間一晃而過,再有兩天,便是方肖夢大婚的日子了,方肖溪默默的坐著,離開公主府的時候,蘭姑姑譴了撫琴和落棋來伺候,被她死活推拒了,留兩個大活人在身邊,走的時候完全是個拖累,更別說一不小心還帶累公主府呢。
“姑娘,有您的信。”青兒進屋稟道。
信?!方肖溪猛地站起:“在哪?”
青兒回道:“還是公主府那個婆子送來的,要送到您手裡。”
方肖溪大喜,因為每次都要捎帶一大包吃的玩的,且沈妙雪擔心她身邊無人,回不了信,所以一定要送到她手裡,時間長了,已成慣例。
一個婆子進來,果真是那時時送信來的,看來,信是先從洛城傳到公主府,再從公主府送過來的。
方肖溪解開包袱,依舊有糕點,還溫熱著,定是公主府留下的廚子所制,還有不少小玩意兒,大多帶著本地特色,另外居然還有兩套衣服,依舊是時興的款,名貴的料子,信裡講了洛城瑣事見聞,還殷殷叮囑她注意身體,有難處就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