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看來最壯健剽悍的說話。“看你甲冑比他二人稍好些,想來不是百戶便是排子頭。就是你了。給你兩條路。待會子本帥問話。老老實實答一回,便賞你十兩紋銀。不答,或是敷衍欺瞞,便斬你一根手指。手指斬完了,還有腳趾。腳趾完了,臉上身上凸出來的東西都好下刀。你自己掂量清了。”
那壯漢聽著趙化成一句一句譯作蒙語,越聽臉色越黑,到了最後,不待馮虞說完便“哇啦哇啦”叫嚷起來,一邊使勁掙扎,看那架勢是打算與馮虞同歸於盡,卻給幾個親兵按住動彈不得。馮虞偷眼看另外兩人,早給嚇得面無人色。回過頭來,馮虞問趙化成,“方才那廝嚷嚷什麼?”
“噢,他說大人不算好漢,有本事給他個痛快地。”
馮虞嗤笑一聲,“告訴他。本帥本不是好漢,也沒打算做什麼好漢。本帥只想一事,便是得勝還朝,盡力將弟兄們平平安安帶回京去。備好快刀,本帥這便要發問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廟算
黃昏時分,位於松嶺與努魯兒虎山之間谷地出口處的大青山腳下,參差樹影與山石駁雜,稍遠些已是看不見人了。便在一塊巨石後頭,馮虞與全軍團以上將校聚作一團,正在進行戰前部署。
“諸位,按著俘虜口供,營州衛城外之敵為韃靼兀魯思部一萬三千人馬,皆是輕騎。我營州衛固有兵力五千,不過,扣去空額、逃卒,只怕能有個大三千多就了不得了。其中許多兵員恐怕還難稱精銳。這幾日韃子屢次攻城。幸而衛指揮使田一鳴骨頭還算硬,加上韃子未下死力,也沒什麼像樣的攻城器械,衛城尚未失陷。不過,九邊將佐作戰,多數全靠帳下親軍。平日裡厚待厚餉,嚴加操練,上了沙場多少還有些戰力。不過這幾日守城戰,田指揮的親兵只怕也折損大半。換句話說,衛城只怕是岌岌可危了。也談不上什麼裡應外合,要想破敵,全靠咱們自己了。”
看了看手下一干得力將佐,一個個戰意昂揚,馮虞接著說道。“從兵力看,我軍倍於韃子。不過,若是待明日白晝與敵陣戰,營州城外戰場空闊,敵騎正好發揮。即便能勝,只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意,明日拂曉襲營。按敵口供,敵軍主力屯於城北、城西,東面也有兵馬,城南則以遊騎布控。敵軍帥帳在正北軍中。我軍奇襲,以有備攻無備,當有勝算。明日卯時全軍總攻。一師!”
“有!”範長安應聲而起。自從侍衛親軍整編之後,範長安便兼任一師師長。畢竟是馮虞的老部下,一路跟出來的,對馮虞的練兵、用兵方略最是心領神會。
馮虞衝他一點頭,“明日卯時前,本帥親統一師與親兵團,潛至韃子北大營。卯時發起攻擊,務斬賊酋。回去告訴全師弟兄,明日一戰,本帥第一個衝營。眾將士務必奮勇向前,有擒斬敵酋者,本帥必代他向天子請功。二師!”
“有!”一員鬚髮花白的老將昂然而起。此人名喚郝超,字士昂,原是固原鎮副總兵,為人耿直了些,上官不待見。便打發到侍衛親軍來了。此人倒是久經戰陣,頗有些謀略,一來便被馮虞委以重任,自然是死心聽用。
“你率二師伏於韃子西營外,卯時衝營。有一條。掩殺逃敵時盡力往西北向趕,莫讓敵軍向北大營方向潰退,以免威脅一師側後。”
“是。”郝超面色如常,拱手領命。新式軍禮這位一直行不慣,平日還好,一旦遇著大事便忘了此節,馮虞也隨他去。
“趙化成、李錦。”“在!”兩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