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詩織所說的修習劍術,與高校社團中的劍道完全不是一碼事。
學生們練習的應該被稱作競技劍道,而眼前這兩人使用的,是標標準準,用以實戰對敵的劍術。
思考了片刻,齋藤詩織與佐藤柊鬥間的碰撞也已經到了白熱化。
齋藤詩織雖然穩守己身,但終究在力氣上比不過佐藤柊鬥,招架不及的情況下,被佐藤柊鬥一劍盪開守勢,劈中了面部。
見此情形,淺川明輝當即叫停。
場中二人也就此分開,旋即取下了面罩,嚴肅相對。
不過,終究還是還是齋藤詩織先開口,讓氣氛稍稍鬆散:“佐藤先生,我請求您,成為我的劍術陪練。”
聽到這裡,淺川明輝終於肯定了剛剛自己的的判斷。
齋藤詩織想要的陪練,是能夠進行實戰練習,實打實進行硬碰的陪練。學生社團中常見的劍道,似乎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之內。
“我自然沒有問題,只要齋藤桑您沒有疑慮就好。”佐藤柊鬥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
“除此之外,我還有個疑問。”
“請說。”
“恕我失禮,據我父親所說,東京的劍術傳承早已殘存無幾,佐藤先生您是接受了傳承嗎?齋藤詩織刨根究底道,“而且您的劍術中所包含的氣勢,絕對不是隻做練習的人能夠擁有,這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佐藤柊鬥沉默了片刻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了,齋藤桑當真要聽?”
齋藤詩織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換個地方吧,練習場地也不適合交談。”佐藤柊鬥點了點頭,勉強算是答應了下來。
短暫交談之後,兩人各自脫下護具,準備離開場地。
趁此機會,淺川明輝趕在齋藤詩織走出練習場地前拉住了她。
“齋藤,如果只是好奇心,就不用這樣讓佐藤大叔去說他的過去吧?”淺川明輝勸了一句。
齋藤詩織搖了搖頭,糾正道:“淺川哥哥,不是我想要強逼佐藤先生去說他的往事,而是他的劍術告訴了我,他想要說些什麼。那股想要傾訴的慾望十分強烈,也自然而然影響到了他劍術的發揮。”
既然從小接受訓練的女孩這麼說了,淺川明輝自然沒有理由反對。招呼了一聲有些愣神的古賀香奈,淺川明輝和齋藤詩織走出了場地。
武士刀靜靜躺在木架之上,彷彿被遺棄般,隔絕在了大門之後。
離開場地,幾人很快在佐藤柊斗的引領下來到道場中專門設定的茶室。
從之前佐藤柊鬥接待他們只是進門簡單交談來看,那時這位道場主人只是將他們當作尋常練習劍道的年輕人,當時也只是簡單聊兩句,算是互相瞭解一下情況。
但眼下邀請他們進入茶室,明顯是這位道場主人決定認真對待他們。
三人盤腿下座,靜靜地看著佐藤柊鬥沏茶,將茶水緩緩倒入茶盅,呈於他們面前。
不過,佐藤柊鬥眼下顯然沒有品茶的心思,他幾次張口欲言,最後卻只是輕啜一口茶水。
淺川明輝仿效著他的動作,耐心等待著佐藤忠都開口。
“幾位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本世紀初曾經發生的一連串未解懸案?”半晌之後,佐藤柊鬥以問題開頭道。
齋藤詩織尚且在思索的時候,淺川明輝就已經想起了昨天在節目中嘉賓的介紹。不過比他更快一步的,是之前一直沒有反應的古賀香奈。
“您是指和青白玉石有關的一系列事件嗎?”這位學姐眼神灼灼,盯視著佐藤柊鬥。
“正是這一連串案件。所有和這塊玉石扯上關係的人,下場都不算好,甚至都可以說是慘痛……”佐藤柊鬥重述了一遍,“我的劍術,就和這些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