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這是?”
胤禩悠然笑道:“伺機而後動,一網打盡。”
其實陸九也沒有吩咐他們做什麼,只是拿出一些衣服,留她們在房中縫補,便獨自出去了。
“翠羽姐姐,你說貝勒爺為什麼讓我們做這些?”青裳才十三歲,雖然長得亭亭玉立,不開口卻也似十七八的模樣,但是說話之間卻露了些稚氣憨態,相比之下,翠羽比她大了兩歲,就顯得穩重一些。
“我也不知曉。”翠羽搖搖頭,面色平靜。“既是貝勒爺有命,我們自然要遵從,大人早已將我們送了人,如今這境地倒還好……”她忽而想起從前在青樓裡見過的那些姑娘的下場,不由打了個寒顫。
沒有被年老的富商買下,受府中妻妾欺壓,也沒有因為年紀到了被強迫接客,這位主子看起來年少俊俏,也好相處。
她捺下幾許心思,專注做起手頭的活。
曹樂友覺得自己進來很不妥。
心神不屬,連平日最喜愛讀的書也入不了眼。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書童看著他,驚奇道。
“我認識了個朋友……”他只不過是還惦記著上回與應八見面的情景,眼前總是縈繞不去。
“一名才情雙全的女子麼?”書童曖昧地笑。
“自然不是。”曹樂友失笑,拿書敲了下他的額頭。“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啊?書童瞪大了眼睛。
曹樂友自己卻陷入神思。是了,又不是貌美女子,自己怎的老是惦記?
或許是那人妙語如珠,或許是他的翩翩風度,又或許是……
自己與他很投緣。
但也不至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心頭浮現起這句話時,曹樂友莫名紅了臉頰。
正想得入神,管家來敲門:“少爺,老爺讓您準備一下,晚上陪他赴宴。”
曹樂友皺了皺眉,這些應酬往來,自己素來是不耐煩去的,父親也不會喊他,這次怎麼例外了?
“父親有說原因麼?”
“老爺說,今晚筵席上會有貴客。”
曹樂友嗯了一聲,起身更衣,再不情願,父親的話也不能不聽。
筵席擺在揚州最好的酒樓,胤禩帶著隆科多到時,已經滿滿坐了三大桌的官員與鹽商,眾人看到胤禩,都連忙起身見禮,胤禩笑著一一回應,溫雅臉上帶著笑意,更顯和藹可親。
這回皇上真是派了個好阿哥來。李陳常暗道,向胤禩介紹坐在他旁邊的鹽商。
“八爺,這位就是揚州第一鹽商曹真,旁邊那位,是曹家公子。”
曹真作勢要跪下行禮,胤禩一把扶住他,笑道:“久聞大名。”
“有辱清聽,有辱清聽。”曹真忙道,一邊不忘推出自己的兒子。“貝勒爺,這是犬子,頗懂文墨。”
曹樂友文人習性,父親略帶巴結的話聽在耳中,總有說不出的彆扭,但對方身份尊貴,也不由得自己失禮,他順著父親的話抬起頭,卻一下子就愣住了。
只見胤禩正望著他,笑容溫煦,表情未變。
“曹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曹樂友怔怔地看著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怎麼也沒想到,與自己見面不多,卻有知己之感的應公子,突然之間就成了貝勒爺,當今八阿哥?
“應……”
“樂友!”曹真見他神色不妥,忙出聲低喝。
曹樂友醒過神來,行禮拜見,只是表情動作都有些木然。
胤禩與他們笑談了幾句,便有別席的人不停過來敬酒,他來者不拒,都與其碰杯,但喝得卻極少,眾人不敢灌酒,見八阿哥很給面子,也就漸漸放開,一時間觥籌交錯,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