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咱們自己燙了吧,我瞅著最近這天氣有點潮了吧唧的,胳膊腿兒也跟著痠疼痠疼的,估摸著離下雨天不遠了,大人怎麼都好說,就是別把小安安淋著。”
阿依古麗撅著嘴,道:“咱們就不該搬來住。”
葉鷹笑眯眯問:“這事兒是咱們說了算的嗎?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孤老頭子在西疆三十多年無人問津,怎麼就突然想起給我平反,還給了我一個顧問委員會委員的虛銜?說白了,我這就是爺憑孫貴,借了你男人的光兒了,他們都把咱們弄來了,你男人還不知道呢,他們目的沒達到又怎麼可能放咱們回去呢,小丫頭你就踏踏實實住著吧,我剛才也就是借題發揮給那小兔崽子幾句,慫德性,一點兒軍人樣子都沒有,看著就有氣。”
阿依古麗:“我就是怕您受委屈。”
葉鷹哈哈一笑道:“我這輩子除了打仗外,剩下的時間幾乎全是在監獄裡過來的,要說委屈,這兒還能比北方政治犯管理所更委屈?”
小安安還沒到起床的點兒,太爺爺爽朗的笑聲驚擾了小姑娘的回籠覺。小姑娘剛剛兩歲,胖嘟嘟的嬰兒肥武裝了一身,是個十足的小懶豬。一骨碌身從床上坐起來,嬌嫩的聲音呼喚阿依古麗。
葉鷹笑道:“小胖丫醒了,你就留在家看孩子吧,我去飯廳打飯去。”
正說著話呢,大門外傳來叫門聲。阿依古麗起身往外一看,頓時傻眼了。
第一七三章 那人那衣那妞那保安
葉皓東的人生被寫成故事,扉頁上寫上他自己的看法:愉快的人生旅途裡我曾經被禁錮了身心卻最終得到釋放,我曾經跟愛人久別,記憶最深卻是歡聚的美好時光,再多的明槍暗箭只能讓我的經歷更豐富,就算我垂垂老矣風燭殘年到了離開世間的這一刻,我依然是快樂的,我走了,卻在塵世間留下自由的傳說,除了生命和愛人的眷戀,我一個大子兒也帶不走,正如我赤條條的來。結尾語悲觀的作者這樣寫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主角先被禁錮人生自由,之後背井離鄉親人離散,在明槍暗箭中疲於奔命,垂垂老矣的他離開前只剩下悲傷和死寂的軀殼,除了紅顏老去悲情憂思的愛人,他什麼也沒留下,一生的榮光和財富盡數被迫不及待的子孫附庸瓜分。
不同的人生觀決定了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阿依古麗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穿過敞開的大門看到門口站著手捧鮮花卓然獨立的臭男人。再也顧不得矜持羞澀,驚喜交加奔向那個男人。這是葉皓東回憶中最難忘的部分之一,若沒有分離的苦楚,人的情感又怎會綻放如此絢麗的情感之花。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激情擁吻,只有簡單不過的一個擁抱。阿依古麗能感知到葉皓東堅如磐石的胸口在被自己溫潤的胸膛軟化。葉皓東卻能感覺到阿依古麗溫潤的胸正被自己胸口的風霜凝結。那是剎那陰陽的交流,陽剛的硬朗遇上陰柔的溫潤。是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的美妙滋味。
二十年戰火崢嶸歲月,四十年牢獄生涯,親人紛紛離去,跟家人聚少離多。葉鷹這輩子對家庭溫暖感受最多的一段時光就是跟孫媳婦和小安安生活的這兩年半。在老爺子心中西疆彎月兒就是正牌兒的孫媳婦。
“小兔崽子,你這唱的是哪一齣兒啊?不是說明天回來嗎?我還琢磨著你明天一回來就得讓總參那幫子新兵蛋1子拉走應酬去,不定得什麼時候才能輪上我這老頭子和你媳婦閨女看上一眼呢。”
葉皓東抱住掙扎要離開他懷抱的阿依古麗不鬆手,“我這是給他們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說是明天回來,實際上昨天我就到西疆了,一打聽才知道你們全搬京城了,看起來您老人家混的不賴,連我秘密回來的訊息您都知道。”
老淚縱橫老懷大慰之類的情感從來不屬於葉鷹這杆老槍。他老人家的情感是泰山頂上不老松,挺拔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