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一位身著深色西裝,扎紅底金點領帶,足蹬黑色包頭牛皮鞋,長著一個小腦袋瓜的乾瘦老者驀地出現在了堂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幽香。
“師兄,你急著找貧道來,有什麼急事麼?”虛風道長拱手輕聲問道,自從索回《先天氣功要略》以後,他又去了趟香港,昨日剛剛返京。
“師弟,”虛無住持面色鄭重的說道,“有件事情頗為棘手……你見過首長麼?從前賈屍冥在觀內之時,他時常來這裡聽道的。”
虛風點了點頭,道:“嗯,貧道有點印象。”
“他需要你的幫助,去追蹤一個人。”虛無住持說道。
“哦,追蹤什麼人?”虛風疑惑的問道。
“賈屍冥。”虛無住持苦笑了一下,回答說道。
虛風聞言一愣,不解道:“賈屍冥?為什麼?”
虛無住持搖了搖頭,道:“具體情況不清楚,他要你明早趕到301醫院高幹病房,首長在那裡住院。”
虛風眉頭蹙起,沉吟道:“師兄,官府裡的水既渾又深,很難把握啊。”
“師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首長既點名要你,恐怕是拖不過去的啊……”虛無住持無奈的說道。
虛風知道他這位住持師兄性格柔弱,對官府始終懼怕忍讓,不過話說回來,為了白雲觀的生存,當住持是真的要能忍辱負重,八面玲瓏,誰也不得罪才行。
“好吧,貧道去就是了。”虛風體諒師兄的為難,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無量天尊……”虛無住持點點頭,口誦道號。
與此同時,昌平縣水屯北的縣殯儀館夜班火化工,將公安局送來的一具屍袋推進了火化爐,就在噴油點火的一瞬間,他清晰地聽見了爐子內傳來一陣悽慘的“吱吱”尖叫聲……嚇得那工人魂飛魄散,撒腿就跑。該名工人自此一病數月不起,後來此事在殯儀館內私下悄悄的流傳開來,至今仍有些老職工在茶餘飯後還經常的津津樂道。
第二天清晨,虛風道長如約來到了301醫院,喬老爺將其領進了首長的病房。
“首長,貧道虛風。”虛風道長認出了病床上那位國字臉的中年人。
“虛風道長,你好,”首長打量著這位相貌奇特的全真派高手,然後指著沙發上坐著的一個小侏儒老者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國考古協會會長宋地翁。”
虛風道長聞言一愣,他想起來在河東風陵渡,費道長與郭鎮長他們曾經等待的京城來人,便是宋地翁。
“久仰宋地翁會長,貧道虛風,為了便於工作,貧道還有個化名,這是名片。”虛風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名片,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宋地翁接過名片瞄了一眼,見上面印的是“香港九龍弘易堂風水事務有限公司董事長徐風”,頓時大驚,“你就是在河東風陵渡與有良在一起的那個徐董事長!”
“正是,上次無緣相見,甚是遺憾。”虛風微微一笑道。
“哦,原來你們是認識的?”首長驚訝道。
宋地翁轉過頭來,解釋說道:“上次在河東風陵渡,地翁趕到之時,徐董事長同有良已經離開了,所以只聞其名,卻並未謀面。”
虛風頜首微笑道:“宋會長,貧道上次風陵渡不辭而別,不好意思了,費道長可安好?”
宋地翁聞言心中酸楚,長嘆一聲道:“費道長已經死了。”
虛風一愣,不解的望著宋地翁。
“費道長昨日失足落下了長城。”首長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道。
虛風心中暗道,習武之人豈能輕易失足,況且費道長武功又不弱,說來官場險惡,八成這費道長死於非命也說不定呢。
“虛風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