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吹奏一曲,聊以為報?”詢問的話卻淡淡地散發著不容拒絕之勢。然而,司馬凌風就是有那樣的勇氣,他冷漠言道:“不用。”打算繞道離開。
月白公子沒有再攔他,只是一邊伸手去拿佩在腰間的玉笛,一邊說道:“聽聽又有何妨,莫非姑娘這點膽色也沒有?”
司馬凌風背對著他,腳步頓了一頓,卻並沒有停下。想用激將法?哼,沒用!
玉笛清揚淺吟,聲聲婉轉。悠悠之音在天地間自在遊曳,漂漂沉沉。
笛音初是十分暖煦的,像是午後的陽光靜靜地傾洩,又像是閒暇的人們在安然休憩。漸漸地,笛聲中夾雜了幾絲刀劍相交之音,生生將一片平和撕裂。打鬥之音愈來愈近,越發激烈,在一陣急促的金屬碰撞後又猛然歸為清風暖日。
只是,這重歸的平靜卻有了些變化,絲絲血腥飄散風中,令人作嘔。嘈嘈切切幾聲,似在輕語交談。驀地一下,水花四濺,卻是有人落水了。一時間,高呼的,救人的,齊聚一堂,又紛繁熱鬧了起來。聲音淡去,滴瀝漸遠,伊人遠去,空留下一聲嘆息,一片遺憾,餘音嫋嫋,久久縈繞耳畔。
一段笛音,一個邂逅,如泣如訴地娓娓道來。那美麗的笛聲卻讓司馬凌風的好心情消失迨盡,煩躁不堪:果然是他!真是陰魂不散,可惡至極!
司馬凌風憤憤地快步走回房,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下,將水杯重重一擱:這個風籩笛!
他一路行得極快,加上之前肆意起舞,早就出了細密的一層汗,被矇住的雙眼很是不適。煩躁地將眼上的蒙紗一把摘下。驀地,這動作便停在了那裡。
司馬凌風盯著那塊石青色的蒙紗,理智一點點回籠:該死,自己竟然著了他的道!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分明就是欲蓋彌彰!司馬凌風暗自懊惱,怎麼一碰上他就一團亂!然而想起那一抹月白之色,想起與他的兩次相見,不由得又煩躁起來,冷靜下來的頭腦再度隱隱作痛。
“啊……”他憤憤地喊了一聲,一頭扎進枕頭裡,打算好好補一下眠。然而,閉上眼,依舊滿滿一片月白。他煩躁地在床上翻來滾去,就是無法冷靜。最後,他只好從床上一躍而起,跳到偏房的浴池中。微涼的池水,最具有凝心靜氣之效。懶懶地斜靠在浴池邊,深深地舒了口氣:總算安靜了。
可是偶爾的睜眼,看到全身溼漉的自己,腦海中卻不禁地浮現出上次與他相見的情景。司馬凌風狠狠地一閉眼,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這麼重複唸叨著,果然有效,不知不覺中,他竟已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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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凌風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晚飯前。另換了一身同式樣的乾爽衣裙,略作洗漱之後,他走出門,卻不想沒行幾步便被從天而降的一襲月白之色攔住了去路。若非他行走不快,又收得及時,現在說不得就成了*了。
司馬凌風微微眯眼,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月白色的衣衫,只有領口與袖口處有幾朵浮雲飄遊;削尖的下巴,線條卻並不生硬;嘴角噙著一抹不羈的笑,一雙丹鳳眼卻有些幽遠深邃。分明是一位風liu倜倘的翩翩佳公子,卻不知為何,就那麼不討司馬凌風的喜。
“你什麼意思?”司馬凌風不高興地問道,心中鬱郁:這人怎麼總這麼陰魂不散啊?
“在下風籩笛,請問姑娘芳名?”他沒有回答司馬凌風的問話,兀自笑容可掬地起了個頭。
“幹你何事?”司馬凌風脫口而出,然而在風籩笛那灼熱、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中,又不由地吶吶道:“青蔓鈴。”
只見風籩笛眉頭一挑,“不知是姑娘真名還是假名呢?”
司馬凌風眼珠一轉,嘴角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