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姑娘,雙雙坐在花壇處,聽著遠處男生踢球的嬉鬧聲,正在一起惆悵。
畢月仰頭看著操場上的一切,她忽然轉頭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好巧,這不就是她剛穿越來坐的那個花壇嗎?
那時候她連買衛生紙的錢都要沒有了。
那時候有個梳著三七分的中二青年,手拎半導體放著:
“你到我身邊,帶著微笑,帶來了我的煩惱……”
那時候,一年前,她都顧不得營養不良腦袋昏沉沉的,人懵懵的狀態下,本能的只想掙錢。
別捱餓,成了她當時的頭等大事。
現在講究這講究那的,在當時,能吃頓紅燒肉都不敢想象。
其實那時候,也沒多久遠,卻感覺像是一晃眼間過了好幾年似的。
一年時間,她、畢月,居然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一年時間,她、畢月,比起捱餓,現在好像闖了更大的禍。
“唉!”
“唉!”
兩個女孩兒又再次二重唱般嘆氣出聲,被暖洋洋的小風一吹,心裡更加迷茫。
還是畢月望著遠處,先開口說道:
“笑笑,咱倆別嘆氣了,我和你說點兒正事兒吧。”
梁笑笑扭頭看向相反方向,很隨意的態度回道:
“嗯,你說吧。”
“我好像懷孕了。”
“噢。”梁笑笑噢完,面部表情瞬間變的僵硬,大脖子也跟僵了似的,卡巴了兩下眼睛,這才驚愕回頭:
“月月,我好像上火有點兒耳鳴了。不是,你剛才說什麼?我怎麼聽成了……”
畢月四處瞅了瞅:“不是你耳鳴,我說我好像懷孕了。”
“啊?”梁笑笑半張著嘴,直愣愣地盯著畢月:“啊!誰的啊?!”可見畢月這話,都快要給她嚇傻了。
“你怎麼說話呢?你說誰的?”
梁笑笑趕緊湊近畢月,她像做賊一樣拽著畢月的胳膊,剛才是貓著腰坐著,現在直接變成縮著了,緊張地嚥了咽吐沫:
“什、什麼時候的事兒?楚亦鋒……他回來那幾天?你逃課那兩天?還是怎麼的?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月月,我最近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你能不能別嚇唬我?”
畢月耷拉著兩個肩膀,任由梁笑笑把著她胳膊嘀嘀咕咕的,看到好友一臉慌張的表情,她沉痛地點了點頭:
“全猜對了,時間、人物、地點。”
“怎麼辦?怎麼辦呀?”梁笑笑緊張地咬著指甲:
“去醫院檢查了?你不會是自個兒瞎猜的吧?能不能想岔了啊?你娘知不知道?”
“我連你都不想說。可是我壓力太大了。我娘怎麼可能會知道?那我還能來學校嗎?我家那片天就得塌了。”
梁笑笑拼命點頭:“是是是,你娘就得瘋了。換誰誰都得瘋,估計就楚亦鋒不能瘋。可是,可是,那你娘早晚還是會知道的?你給楚亦鋒打電話了嗎?”
“沒打。”
“為什麼呀?哎呦我天啊,月月,這事兒你得告訴他,明明是他惹的禍!”
畢月實話實說道:
“誰惹的貨,那孩子也是在我肚子裡。我怕告訴他了,完了,天下更大亂了。
笑笑,我想跟他談戀愛,我跟他在一起吧,老是憋不住樂。
有時候自個兒回憶我倆在一起之後發生的那些事兒吧,自己也偷摸撿笑。
我覺得我倆挺合拍兒的,處的挺有意思的。我還想這麼處個五年八年的呢。
但是,我可沒想過現在就嫁他啊?
你想想,我還不到二十,這不是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告訴完他,我還能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