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跟人說那個幹啥?一臺鉤機多少錢?
現在這時代,所謂大公司和小公司的區分,就在於這些大型機器的數量和鋼筋水泥錢。
她買兩臺車,掏空大部分的存項。六臺,這得欠多大人情?
畢成漲紅著臉有點兒無所適從。這不是人家問嘛,他順嘴就說了,又不是故意的。
姐弟倆的表情,席間坐的兩位林氏當家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林鵬飛抬腕看了下時間,又雙手搓了搓臉。
最近天天吃工作餐,飯桌上基本也在談生意,有時候都覺得不如自己下碗麵條,今天算是很盡興了,喝的很到位,該到了散場的時候,利落截話道:
“明天接收一下。我能給你再調去四個司機,有老師傅在,那挖掘技術可不是會開就行。你派幾個手下踏下心學。啊?就這樣。”
畢月呆楞了幾秒反應過來,你別就這樣啊?臉色通紅連連擺手,掏心窩子大實話道:
“可別。林總,許叔,我們姐弟倆一見到你們就攀關係,像神經病似的挺熱情,一方面是從前那些機緣,種種吧,反正見面就挺激動,就是覺得咱能遇見挺難得。
我們也真心想跟你們多走動,像朋友那種。
可沒有說咱認識上了,藉著以前的關係,然後讓你們幫我們這種念頭。
真的,我真沒動過那種心思,一點兒都沒動。你們要這樣,我、我太難堪了。”
許豪強很嫌棄地看畢月:“你啊,心眼跟篩子似的。打咱認識我就瞧出來了。不如畢成實在。欣賞還是討好,是不是想攀關係,你覺得是你叔我看不出來啊,還是林總看不出來啊?”
“不是,我……”
許豪強眼角皺紋堆起,笑道:
“行了啊丫頭,什麼這個那個的,接著吧。在講究錢的年代,要想讓我和林總對你念念不忘,時不時得提醒你請我們吃飯,你就記住了,想讓誰記得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欠人東西不還。”
畢月雖然被逗笑了,但心裡一時很悵然。
她邊笑著搖頭,邊走過去拿起紅酒瓶倒了半杯。
畢成看到他姐這樣,不但沒攔,他也趕緊倒了一盅白酒,一張喝的通紅的臉看向林鵬飛和許豪強。
畢月有些感慨道:
“一直以來,我們姐弟倆都算很幸運,總會碰到好人。
從油條攤,不認識的大姐。
學校裡,能夠設身處地為我著想的老師。
到許叔,真的,認識你是結識了很大的善緣。
就連只是聽你提起飛哥,像話本似的聽幾耳朵,我們姐弟倆都能借光。
你們都是陌生人,跟我愛人、我叔那種還不同。
我從前也覺得誰行誰不行,拼,只要敢拼就會行。
走到今天卻覺得那話不對。三分能耐,六分運氣,一分靠貴人扶持,我佔了很多。感恩。”
坐在餐桌前的兩人,看著畢月和畢成的眼神都很溫和。
是,善緣,所謂善緣就是別看眼下當前,能幫一把是一把。
畢月和畢成也對視了一眼,這才雙雙舉杯,姐弟倆一起說道:“林總,許叔,謝謝。”
包間裡瀰漫著讓畢月感動的氣氛,可門外的楚亦鋒,裡面傳出的聲音越熱鬧,他那顆心越跟八爪撓似的。
從畢月進了屋後,他就一直杵在門口,進退兩難躊躇的狀態。
不進去……不進去不甘心。
進去吧,被畢月警告會跟他沒完,還有點兒不敢。
他媳婦懷孕喝酒,禍害他孩子。
抹紅嘴唇,穿高跟鞋,還弄一身紅色西服,扎眼。披散個頭發,整那模樣挺風情,挺個大肚子還漂亮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