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芳卻習以為常,口氣是無奈,實際是驕傲:
“沒看大成都沒到家呢嘛,指定是又在公司忙呢。哎呀,你說我家這倆大的,現在也沒個禮拜天。
人家都在幹大事兒,沒來電話咱也不能催,一催該急眼了。現在一個個的,都可好跟我急眼啦。
餓了吧?金枝屋裡有點心,你拿著給付娟墊吧墊吧。”
畢金枝早聽出顯擺了:“嫂子,我算看好了,你最有福。你瞅瞅你那大衣櫃,我看著都眼熱,這套傢俱挺貴吧?算了,你那金首飾都好幾套了,還差傢俱嘛。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戴上我閨女給我買的。”
“快,一晃眼,我告訴你,孩子就大。那成家就走了,你到時候就偷著哭吧。
再回來,你瞅見沒?我家那臭丫頭快趕上回孃家串門了,這個費勁勁兒的。
再說我啥福啊?豆腐吧。你是不道啊,大妮兒從做買賣那天開始,跟我那仗乾的,跟頭大活驢似的,沒輕了氣我。
現在拐的她弟弟也成天說我:娘,你別問了。你瞅瞅,養兒養女有啥用啊你說。問啥也不告訴,拿家都當旅店。用著我就知道喊娘。”
倆人正說著呢,丸子也要炸好出鍋了,香氣滿溢的廚房噪音也挺大,可客廳裡電話剛響,劉雅芳就聽見了:“金枝你把它撈出來。”
邊用圍裙擦手,邊小跑進屋。搶在畢鐵剛之前。
劉雅芳坐在真皮沙發上,握著電話問:“你咋還不回家呢?擱哪呢?整的我都不知道該做啥了,等你們到了涼了咋整。吃啥飯,這不等你呢嘛。”
這一連串的話,畢月眼圈兒當即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因為啥,怎麼聽她孃的聲音怎麼那麼想哭,說出的話卻極其理性,讓人一點兒聽不出情緒變化:
“娘,小龍人撞腦袋了,有點兒打蔫。沒事兒,去醫院了。楚亦鋒也有事兒,嗯,你跟我姑他們解釋一下。哎呀不用過來看,你們就吃吧,啊?”
電話裡劉雅芳不知在說啥,畢月眼淚都快下來了,語氣卻非常急躁道:“掛了掛了,真磨嘰。”
掛了電話,畢月就雙手捂臉。
她特別委屈的在想:怎麼辦?她怎麼有錢沒錢都心堵,怎麼就沒過過幾天順心日子。
剛掛掉又摸起,不知為啥就打給了畢鐵林。這回沒再憋著,聽到喂字就哭訴道:“小叔,這是怎麼了?”
畢鐵林一愣,趕緊對手下襬了擺手,給四個剛叫過來要說事兒的大老爺們又攆走了,看著門關上了,才皺眉嚴肅道: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畢月開始邊哭邊學怎麼回事兒,隨著她斷斷續續夾著哭聲的講述,畢鐵林放鬆了。
你說小兩口多大的事兒?這是都太好面子啦?
在他看來:多簡單個事兒。倆人無論誰受委屈了,都和對方說一說,甚至哭一哭,你再看看效果。
那有感情在那擺著呢,指定都爭著搶著往後退一步,搶著理解對方。
其實吵架這事兒,吵好了備不住感情能牢固。
不過也是,確實不太適合侄女小兩口,主要勢均力敵。
那小兩口個性都跟壯志驕陽似的,一個賽一個傲氣。就弄的都裝,都挺著。你瞧瞧,寧可憋屈的跟他這叔告狀。
畢鐵林此時很慶幸壓根兒就沒想找跟他一樣去奮鬥的成熟女性,甚至很慶幸找一張白紙的笑笑。
不僅是長相的事兒,那玩意兒就最開始好用,其實不當吃喝。主要是性格。他強勢,一直他主導,笑笑心性簡單,有啥說啥,哭笑都跟孩子一樣,不藏不掖。
拽過椅子坐下,畢鐵林打算認真傾聽,給侄女當個情緒發洩口,順便再給講講道理。
“小叔,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