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睛死盯著所有的女人看。不能回憶太多了,好事倒是也有一點。

一個黑人侍者還沒睡醒似的拿著一塊灰色的抹布撣了一下皮沙發。門裡,新添了柴的爐子裡噼噼啪啪跳著火苗,夜班員工從深陷的大沙發裡爬出來。

街車開到了廣場,晃盪著跨越南北交叉的鐵道線,停在了廣場的北端,車頭朝東。甘特在車窗上颳去一小塊冰霜,從車裡向外面看去。在這灰白冰凍的早晨,廣場好像被凍得縮小了許多,把他裹在中間,變得不自然了。他忽然覺得廣場這麼粗陋,這麼死板。在這個沸騰的、不斷變化的世界上,它只是一個小黑點而已。他感到難受,感到害怕,心裡涼了一大截,因為他生命的中心一下子縮得這麼小了。一個念頭非常強烈地冒出來,他覺得只要他把手伸出去,肯定會敲到那些醜陋不堪地散落在廣場四周的三四層小樓。

終於又拋錨大地了。他兩個月裡吃喝玩樂,盡情撒歡的情景此刻又冒了出來。無邊無際的土地,廣袤的森林、田野、山川、平原、沙漠、崇山峻嶺,潮水般在他眼前一一掠過,記憶裡又翻出了美味的什錦羹、鮮蠔、大塊的金山魚肉,豐盛的熱帶水果勾起他無限的遐思,大海永不停息的繁衍生息。只有到了這裡,在這個錯亂的現實裡,在這個他生活了20個春秋的極不自然的環境裡,生命失去了她的律動、她的變幻、她的色彩。

廣場上的一切有如噩夢中的場景歷歷再現。遠處東南角上有他的小鋪子。斑駁的白漆寫就的他的大名在屋頂處十分顯眼:.甘特大理石,墓碑,葬儀。當一個人發現自己的名字在魔鬼的登記冊上向自己眨眼時,那份感覺就像是正做著地獄的噩夢一般。像是夢見了死亡:他來參加別人的葬禮,或是來觀看別人的絞刑,卻發現棺材裡躺的是自己。

一個在“莊園旅館”打工的黑人睡眼朦朧地爬上車子,走到後排專為黑人設的位子上一屁股睡倒。緊跟著,從他翕動的嘴唇裡就發出了柔和的鼾聲。

車子開到廣場的東面,就見壯漢比爾·邁斯勒,半敞著背心,凸起束得緊緊的鼓肚皮,慢吞吞走下市府的臺階,沿著凍得鐵硬的街道,拖著腳刮拉刮拉地走遠,十足一副鄉里人悠然自得的樣子。噴水池周圍結了厚厚一層冰,噴出的泉水只有平時的1/4高。那水柱在冰光的襯托下,顯得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街車一輛接一輛咣噹當地開到這個大站,司機們跺著腳聚在一起聊天,嘴裡哈出熱騰騰的氣來。一天的生活就從這兒開始了。市政廳邊上,消防員們還在消防車庫的上面睡覺,拴著的大門後面,可以聽到馬蹄咚咚敲地的聲音。 。。

《天使望故鄉》 第七節(5)

一輛裝得滿滿的大車從市政廳門前拖過。這一段是個下坡,拉車的老馬小心地向後仰著身子,把車拉到早市上去。早市位於東南部,門前是一條彎曲的鵝卵石小路,剛好將甘特的鋪子和市場以及監獄分在兩邊。街車繼續向東開,遠遠地,甘特瞥見小路那頭的黑人居住區,此刻那邊正是炊煙裊裊。

街車沿著學問大街疾駛。前方,是黑人區的上端和白人區連起來的地方。街車在那裡拐個彎,駛進長青街,向北直馳。街的兩邊,一邊是蓋滿塵土的石頭房子,另一邊是傲然挺立的橡樹林,林中無可奈何地立著一座已近破舊的灰色建築。那是鮑門教授設立的女子學校,如今已經停辦。再拐過一個彎,到了位於山頂的伍德森大街,車子在街角停下來。車站邊是“長青旅館”,看上去像個早已被遺棄的巨大的穀倉,冷冷清清的,這地方從沒有賺過錢。

甘特將沉甸甸的行囊提在胸前下了車。他在街口把包放下喘了口氣,然後向山下走去。腳下是沒鋪過的土路,被他一踩,凍土塊紛紛往下掉。這條路比他想象的要陡,也更短些,只有樹木顯得高大神氣。他看見鄧肯穿著襯衫走出門廊,彎腰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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