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家已經是貴族當中最底層的一級,也就是——寒門。 即使是寒門,畢竟還是保留了貴族的一席身份,擁有貴族的一些相應權力,包括社會地位、田產、莊園、生意等等。 一旦寒門資格也被剝奪的話,降為平民籍。那麼秦家的偌大家業首先就將易手,成為別人的財產。 作為平民家庭,是不具備資格擁有私產的。 兒子一死,秦家的所有希望頓時化成灰燼! 仇人既然斷了他秦家的希望,不給他秦家活路。那麼作為一個貴族,秦連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仇人付出同樣的代價。 秦連山抬起頭來,祖堂上方掛著三條顯眼的祖訓! 謀我秦氏族產者,五倍以力擊之。 謀我秦氏地位者,十倍之力擊之。 欲亡我秦氏一門者,全力擊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槍頭,已經被磨得雪亮,森森然散發著刺人眼睛的寒芒。秦連山眼中的寒芒,卻比槍頭更為凌厲幾分。 砰,砰! 已是午夜時分,祖堂門外,有人全力捶打著門板。秦連山聽足音就知道是他的心腹秦四喜。 也只有秦四喜,知道他這個族長呆在祖堂裡。 秦連山不理,繼續磨著他的槍,彷彿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這柄槍上,彷彿要在這磨槍的動作裡,傾訴他的一切憤怒和痛苦…… 砰,砰,砰! 秦四喜全力捶著門:“族長,族長!” 秦連山隱含怒意道:“四喜,我說過的,別打擾我!” “族長,好……好訊息啊。少爺他,活過來啦!”秦四喜語無倫次,幾乎是帶著哭腔喊著。 咣噹! 秦連山頓時呆住了,緊握著槍柄的手忽然覺得一陣無力,手頭一鬆,大槍落地,槍頭砸在磨刀石上,射出點點星火光芒。 “族長,是真的,少爺活過來了!大小姐正派人滿東林鎮找您。”秦四喜老淚縱橫,一邊說一邊哭,句句掏著秦連山的心窩子。 “活過來了?”秦連山想站起來,卻覺得天旋地轉,腳下踉蹌,輕飄飄宛如身在夢中。兒子沒死?活過來了? 踉蹌著走到門邊,正要開門。忽然念頭一轉,停住了腳步。整了整零落的衣冠,又回頭將祖傳大槍恭恭敬敬撿起,重新放回供奉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秦連山努力剋制住了激動情緒,這才不慌不忙把門開啟。 他是一族之長,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只能在祖堂的門內宣洩。 走出這扇門,他必須做出一個族長和父親應有的表率。 前方,女兒秦袖一臉喜悅地朝這邊跑來:“爹,爹爹,弟弟他沒死,他活過來了!” 秦連山看看女兒,看看激動的秦四喜,內心的波瀾早已氾濫的不行,表情卻是如同古井不波,輕輕“嗯”了一聲。 腳下卻是運步如飛,急速朝莊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