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卿愛憐地摸了摸花溪的頭,“我們家花溪長大了……這些大場面都應付自如。”
“論起制香的事我是不擔心。只是晚間那宴會……真有些應付不來,剛剛您給我介紹的那些世家貴戚們的夫人、姑娘,我到現在都沒記全。”
花溪多半是因為容貌所限,才不喜歡這些熱鬧的場面,就像剛剛她忍著眾人異樣的眼光,笑著應對一般……慕向卿知道那時花溪並不開心,不由憐惜道:“哎,這晚宴……也是沒法子的事。去坐坐,反正在後面,等酒過三巡,你尋個由頭離開也無妨。”
花溪無奈地點點頭。
慕向卿又問她帶來些什麼衣裳。好在出門時候怕有個萬一,翠茗給多帶了幾身,不然這晚宴她還真沒衣裳可換了。
慕向卿替她選了選,又配了頭釵首飾,吩咐了翠茗好好伺候花溪梳洗,自己也回房去準備了。
第一百零七章 宴會
傍晚,花溪跟著慕向卿去了聚芳展。
侍者引著慕向卿和花溪在東側坐下。殿內正上臺上擺著四張單桌,下面兩側皆是兩人一桌的條案。這次西月使團中參加斗香會的大約有二十來人,加上大華這方一共有七十多人,殿內一共擺了四十多張條桌。花溪打眼看了看,自己所坐的位置靠殿門,要離開倒也方便。
殿內燈火通明,人們陸陸續續地入了席。
一聲高唱,三位皇子和薄野信進了大殿。四人在上首落座,泰王舉杯說了些祝福兩國安泰隆昌之害的冗長的賀詞後宣佈開宴。
推杯換盞自有歌舞助興。絲竹聲聲,雲袖翻飛,酒香瀰漫,醺然欲醉。
花溪來之前吃過東西,所以開席後只是像徵性地吃了兩口,就等著再坐上一陣便離開,眼睛無聊地瞄著中間一些晦暗不明的目光,花溪只當沒看見,彷彿只有場中的歌舞才能吸引她一般。
“瞧瞧,那西月的女人……嫁了人還跑到王爺們跟前獻媚……”
“不知廉恥……”
前面的一桌上,花溪忘了是哪家的貴女正在議論,花溪順著她們的視線望過去,果然一身紅裝的古麗珠已經端著酒杯走到上首主賓席前敬酒,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上首的幾位王爺開懷大笑。
花溪剛收回了視線,卻聽見前方有人朗聲道:“宣慕花溪覲見。”
花溪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一聲唱喝,慕向卿拽了拽花溪的衣袖,“王爺宣你,你小心應對。”
花溪抬眼望過去,對上了古麗珠明媚如花的笑顏,心思一沉,朝慕向卿點點頭,起身離席。
站起身的一瞬,無數道晦暗不明的目光射過來,花溪恍若未見。
“民女慕花溪見過各位王爺!”花溪襝衽行禮,垂首侍立。
泰王瞟了眼花溪,低眉斂目看不清容貌,說道:“剛剛古夫人說,參加斗香的就她與慕姑娘是女子。上晌試香後還道姑娘僥倖進入辯香……下晌她在場下看了慕姑娘的表現後,佩服之至,對上晌出言不遜冒犯姑娘後悔不已,所以想請本王做個東道,給姑娘敬酒賠罪。”
花溪微愣,就聽見古麗珠道:“是啊!今日是古麗珠魯莽,見姑娘年幼便生了輕慢之心,還請姑娘海涵。”
古麗珠端著酒杯遞到了花溪面前。
花溪低頭看著粉彩酒盅裡明晃晃的液體泛著淺黃色的光澤,賠笑道:“小事一樁,夫人不必掛懷。花溪年紀尚幼,夫人這般認為也在情理之中。”她從未將古麗珠的話放在心上,卻不知古麗珠突然說要賠罪,空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時猶豫接是不接。
“姑娘是看不起古麗珠嗎?”
“不,不,夫人多心了,只是……”
沒等花溪伸手,旁邊有人插話道:“慕姑娘不勝酒力,這杯酒還是我來替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