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其實劉杏花是罵她家的。胡秋月狡猾,禍水東引,故意說她罵張大伯。畢竟賠錢的主意的確是張大伯提出來的,說她罵張大伯也說得過去。
果然,張大伯面沉如水,氣得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
他氣沖沖地對張樹山說:“樹山,看看你屋裡的,撒潑耍賴,像什麼話!”
張樹山見自己家要賠一兩銀子,和劉杏花一樣,心肝都疼斷了,非常不滿他們的處決,自家婆娘罵得好!
但他是個男人,遇事總不能像個女人似的罵罵咧咧,馬屎表面光是要做到的。他賠笑道:“大伯,她是個無知婦人,口無遮攔,你不要和她計較。”
說著,臉朝胡秋月,苦笑著道:“大嫂!我的好大嫂!你看看我家拿得出來一兩銀子嗎?饒了我吧!”
胡秋月不客氣的說:“我讓了你們一輩子,你們欺負我就算了,我小竹不能白白被你家欺負!”
“大嫂,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樣吧,這些菌子我們不要了,你們拿走。小竹手上的傷也不重,賠錢的話就算了吧!”張樹山算盤打得蠻好。
張鳴曦從他娘身上學了一個乖,知道有些事情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的效果有時候遠遠好過以暴制暴。
他現學現用,極力的客氣著對張樹山說道:“二叔,你是長輩,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著全村人,我知道你不會欺負我們小輩,不會佔小輩的便宜。你看看,這些菌子白竹是準備明天背到鎮上賣的,不能見水的。可是都被二嬸洗了,泡了水,放不到明天就壞了,還怎麼賣?我們揹回去有什麼用呢?”
“可是我賠不起一兩銀子。”張樹山並不因為他送來一頂高帽子就會給他一兩銀子。
“那你能拿多少?”張鳴曦馬上接話。
張樹山沉吟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劉杏花厲聲尖叫道:“沒錢!我家沒錢,一個子兒都沒有!想我賠錢,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