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一聽,渾身一哆嗦,臉色蒼白,抬起頭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胡秋月。
胡秋月見這倆人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似乎不讓蛋黃跟著去,自己就是這世上第一大惡人。
她嘆了口氣,不太願意地道:“你們願意背就揹著去,只是一樣,不能讓它搗亂影響我們賣東西。”
白竹大喜,忙道:“娘,我會管著蛋黃,不讓它搗亂。你們先走,我馬上來追你們。”
他把揹簍遞給宴宴,一把推開門,抱起蛋黃,衝進柴房,拿了一個小揹簍,摘了兩片大葉子墊著,把蛋黃放進去,背起揹簍,鎖上院門,飛一樣跑去追胡秋月。
他們背的東西不重,路上不用歇息,徑直到了鎮上。
他們來得早,集市上雖然人多,但還有空位子。
胡秋月交了兩文錢,帶著兩小隻,進去佔了一個好位置,背後靠牆,前面臨街。
胡秋月站在攤位中間,把揹簍倒過來放著,墊了一個大葉子,再把蒸籠布包著的豬頭肉放在揹簍上,稍微開啟一個角,露出一點肉來。
宴宴機靈,跑到街邊搬來一塊大石頭,讓胡秋月把菜刀菜板放在上面,方便切肉。
白竹把揹簍放下來,放在腳邊,站在胡秋月身邊。
蛋黃哼哼唧唧的叫著,不住的抓著揹簍想出來,可惜它太小了,揹簍又深,爬不出來。
趕集的人慢慢多起來了,越來越熱鬧。買東西的,賣東西的,人來人往,人聲鼎沸,他們三個人擠在一起,佔據著小小的一塊地方,似一滴水掉進汪洋大海,毫不起眼,門可羅雀,無人問津。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爬上頭頂,天也熱起來了,他們的揹簍前別說買,連問的人都沒有,胡秋月擔心賣不出去,慢慢焦躁起來。
蛋黃想出來,奶聲奶氣的叫著,爪子抓得竹籮一片響,胡秋月聽得心裡發煩,罵道:“蛋黃,死小狗,你就不能好好的待著嗎?別叫了,叫的人心煩。”
白竹見娘生氣了,不敢說話,摸摸蛋黃的頭,把它往籮底按了按,小心翼翼的把竹籮挪到自己背後,靠牆放著,儘量不讓它吵到胡秋月。
他偷偷看了一眼胡秋月,見她沉著臉,一臉不悅,心裡既擔心又害怕。
賣滷豬頭豬腳是他勸著胡秋月試試的,如果賣不出去,胡秋月心疼銀錢,只怕要嘮叨很久,也許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就算她不罵自己,可她天天沉著臉,一臉不高興也夠他受的!
這樣乾等著不是事,得想法子把東西賣出去。
他和張鳴曦一起賣過鹹菜,見過張鳴曦是怎麼賣東西的,心裡有了主意。
可他不知道這主意會不會有效,萬一沒見效,豈不是會惹得娘更生氣?
他又偷偷望了一眼胡秋月,見她眉頭緊蹙,額頭冒汗,乾燥起皮的嘴唇緊抿著,一臉焦躁。
不能再等了!他抿抿唇,鼓起勇氣,對胡秋月說道:“娘,上次賣鹹菜時,一開始也沒人買,鳴曦拿出一點鹹菜讓人免費試吃,人家吃了好,就願意買了,很快一擔鹹菜就賣完了。要不,你切一些薄片讓人嚐嚐味道吧!”
胡秋月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滿地望了他一眼:想什麼呢,這麼貴的肉,白給人吃?
自己都捨不得吃,白給人吃?折本的生意誰做?小竹莫不是個傻的?
宴宴一聽,也想起來張鳴曦賣鹹菜的事,忙附和道:“對,娘,快切!切成薄薄的小片,有人想試吃,給他一小片,費不了多少。否則,在這乾等著,散市了都賣不掉,虧得更多。”
他催促著胡秋月趕快切肉,又道:“還要吆喝。不然人家怎麼知道我們是賣什麼的?”
說著,他站起來,大聲吆喝道:“滷肉,賣滷肉,又香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