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些想法就是把你養大的那些人造成的。”
薩爾點點頭:“有道理。等你的女上校調查完,我們再談談。”他走到飛船的繩梯旁。
“薩爾。”他轉過頭看看吉安娜。她遞給他一個鼓勵的表情,“我們不能讓聯盟失敗。”
他又點點頭:“好的,不會的。”說完他就爬上繩梯。
吉安娜獨自念起了咒語,這是隻有法師才懂的語言。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山岡,飛船,薩爾還有剃刀嶺都圍著她旋轉了起來,她的胃彷彿要從鼻子裡被吸走了。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轉眼間,合併成她最熟悉的房間——議事廳。議事廳位於塞拉摩最高建築——一座大城堡的內部。
這裡是吉安娜處理國事的地方。在這間小小的房子裡只擺著一張桌子,上面堆滿了卷軸。相比起來。吉安娜不怎麼喜歡去王位室。她覺得那是個華而不實的地方。哪怕是每週幾次接見部下她也只是在那把令人難堪的大椅子前面踱來踱去,幾乎從不坐在上面——她儘量避免使用這個房間。對她來說。議事廳就像是她曾經學習的地方。在安東尼達斯的書房裡到處也堆著亂七八糟的卷軸,桌子從沒人來清理。吉安娜覺得這樣才像一個家。
還有一樣東西也是王位室沒有而議事廳有的,那就是有一扇可以欣賞風景的窗戶。吉安娜知道如果在議事廳裡她也能隨時從窗戶裡看到塞拉摩的全貌,那她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因為她會時不時地分心,一會兒為塞拉摩平地而起的建築驚奇不已,一會兒為自己擔負的責任憂心忡忡。
傳送術是一種高強度的魔法,非常費神。雖然吉安娜受過的訓練能讓她在施法後馬上進入作戰狀態,但是她卻不願這樣做。她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喊她的管家:“德菲!”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從大門裡走了進來。議事廳一共三張門。其中有兩張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也就是德菲剛剛走進來的那張門和通向大廳和女王臥室的門。第三張門是一個秘密通道,只在緊急撤離時才會使用。而且只有六個人知道這張門的位置,其中有五個是造門的工匠。
德菲透過她的眼鏡看著吉安娜:“別喊了,我就坐在門外,和平時一樣。跟那個獸人的會談進行得怎麼樣?”
吉安娜嘆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名字叫薩爾。”
德菲揮了揮手臂,這個動作差點讓這個脆弱的女人失去了平衡。她的眼鏡也從鼻樑上掉了下來,和脖子上的掛繩一起蕩了起來。
“我知道。但是他這個名字也太蠢了。我的意思是,獸人不是都叫地獄咆哮,毀滅之錘,德雷克塔恩還有伯克斯嗎?反正都差不多。可是他卻取了這樣的名字,薩爾?他還真把自己想得挺高貴的。”
吉安娜不想對此做出解釋,因為她已經試過好幾百次了。她說道:“是德雷克塔爾,不是德雷克塔恩。”
“都差不多,”德菲把眼睛重新放到鼻樑上,“獸人就該叫這些名字,而不是薩爾。不說這個了。情況怎麼樣?”
“我們有麻煩了。去把克里斯托夫叫來,然後派人去通知洛雷娜上校,讓她帶一隊人去北哨堡調查下,再來向我彙報。” 吉安娜坐到了桌子旁,試著從堆在上面的卷軸裡找到她需要的海運資料。
“又是洛雷娜?你怎麼不叫洛薩或者皮爾斯?別人也行——我說不上來。派一個女人去?北哨堡那幫傢伙可不好對付。”
吉安娜懷疑是不是每次提到洛雷娜的名字,德菲都要說這麼一番話。“洛雷娜比洛薩和皮爾斯加起來還難對付。她不會有事的。”
德菲撅起了嘴,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做這樣的動作可不好看。“你說得不對,女人就不該舞刀弄槍的。”
吉安娜終於放棄了尋找海運資料。她看看她的管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