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心中留下了印象,他一離開,沈二小姐就不再繼續買東西了,也馬上往回走,看那步履動作,很有些僵硬,定是羞澀尷尬所致。鄭謙很高興,只是還是覺得不夠,他必須要趕快取得沈二小姐的信任才行。
燕城的城建終於完成了,鐵鑄的城門框架代替了過去的鐵木門,城內幾條大路寬敞筆直,能直通城牆要處,主要城門內部都修建了堡壘,像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在破門時可阻擋敵人,而北城門內的迷城是最完整的禦敵系統,可是沒有多少人能進去。
季文昭把迷城稱為粘蒼蠅的地方:總會有人想來探個究竟,零零碎碎的,抓了上百人,全去當採石運石的人,算是補償了勞力。
在邊境附近的探馬報告,北戎的軍隊日漸增多,該是有二十萬以上了,已經無法準確地估算人數,其中騎兵居多。
在中軍,季文昭對鎮北侯說:“北戎軍隊集結,自古春秋多戰事,請侯爺上書朝廷,言明危險。”
鎮北侯駐守邊關多年,再次見北戎大軍集結,有些麻木,但是對沈堅說:“向皇上送去奏章,就說恐戰事難免,還是那些老話,望朝廷支援。”
沈堅早已經成為鎮北侯的右手人物,從起草奏章到軍隊調動,無一不經他的手,此時點頭稱是。
季文昭又說:“侯爺,這種奏章不知已經寫了多少,此次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鎮北侯嘆氣:“一連五年災年,朝廷無力相助。今年雖然收成還好,可匆忙之間,怕無法籌集多少軍需。”
季文昭嚴肅地說:“侯爺,我軍的實力堪憂,能戰之兵不過十五萬,其中精銳不超五萬,騎兵更是稀少,當不到一萬。若是北戎兵力超過二十萬,又多是騎兵,我軍毫無勝算。此時該找人在邊境通告民眾,大戰降臨,我軍不敵,讓百姓及早南撤。”
鎮北侯搖頭:“我沈家軍駐此地有百年多,從不言不敵,則可未戰而怯?!自古文死諫武死戰,如果北戎進犯,我們沈家軍必然拼殺至死!”
季文昭嚴厲地說:“侯爺!我季文昭別的不敢誇口,博弈上該算是此時世上第一人!棋盤廝殺猶如戰場,我自詡深諳兵道:搏命死戰從來不是目的,最終的勝利才是!若是後退能讓我軍取勝,那麼開戰時就必須先後退!”
鎮北侯被季文昭鎮住了,皺眉說:“你方才說我軍無勝算,既然必敗,就要死戰。”
季文昭搖頭說:“若是與北戎之師死拼,必然一敗,但若依從我的戰略,先不戰後退,就還有可勝之機。”
沈堅打圓場道:“季軍師說的有理,若是沈家軍完了,內地就再無抵抗之師,北戎一鼓作氣而來,我軍先回避一下,儲存實力,以圖再戰,也是可行的。”
鎮北侯皺著眉對季文昭說:“季軍師雖能幹,可畢竟沒有真的打過仗。”
季文昭躬了下身說:“侯爺,打仗要靠您和沈家軍,我只是出謀劃策。倘若北戎集結兵力,多至四五十餘萬,鐵騎集中,在其過境之時,決不可擋其鋒芒!否則的話,沈家軍必然遭受慘重損失。面臨強敵,若想取勝,就必須先退守,死據城鎮,墮其士氣,消耗其兵力,以期日後反攻。侯爺,請馬上調配兵力,以便能及時撤退。”
鎮北侯擰眉沉思,良久後才說:“先多多打探北戎情形,如果北戎真的勢大兵盛,我們再議。”算是留了個活口。
季文昭暗鬆口氣,又說了些軍務,才與沈堅一同離開了主廳。兩個人到了沈堅的偏廳,嚴氏埋頭在一大堆紙中,門外坐著張丁。
季文昭小聲地問嚴氏道:“你該做的都做了嗎?”
嚴氏點頭:“我還要去收一下尾,總想再看看。”
季文昭點頭,低聲說:“按說我們準備得差不多了,可是敵我力量如此懸殊,我總覺不安,畢竟,這不是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