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看環境。”
季文昭等人也的確都疲憊不堪,忙分頭幫著撿柴生火,燒水泡餅。等人們都休息了,張允錚找到正沈汶,示意她跟自己走。兩個人到了帷帳外,天色已經全黑了。
張允錚問道:“你是怎麼了?”
沈汶嘆氣,指著胸口說:“我就覺得這裡壓得難受。”
張允錚眉頭緊鎖:“你怕了?”
沈汶半晌沒有說話,許久後,才慢慢地說:“我怕我做錯了事。”
張允錚嗯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默默地站在黑暗裡,沈汶忽然有種衝動,想依靠著張允錚。雖然他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無法懂得此時自己心中的混亂,可是他站在自己身邊。這一路他帶著這一隊人走過了多少艱辛,風餐露宿,顛沛流離,從來沒有退縮過……
沈汶輕聲說:“謝謝你。”
張允錚撇了下嘴角:“膽小鬼!有什麼可怕的?有我在這裡,你還擔心什麼?”
沈汶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山壁,深深地嘆氣道:“好吧,我們繼續走下去。”
眾人休息了一晚上,次日天亮就出發了。
這天,季文昭四皇子都騎了牲口,與張允錚走在一起。幾個人一路觀察環境,走了一天,再宿營時,季文昭信心滿滿地去找沈汶,說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嚴氏聽見他這麼說,忙湊過來:“什麼怎麼回事?”
季文昭使了個眼色,讓沈汶嚴氏和四皇子跟著他,招手對張允錚說:“你來,我們上那邊的高坡上去說。”
幾個人走上高坡,季文昭指點著北面的山巒說:“我們一路過來都是平原,那邊是我們遇上的第一片山區。若是北戎起兵,從西北入境,一過那裡,就進入了廣闊的平坦地域,更難阻擋。如果我朝尚有軍力,一定要把北戎擋在這山裡邊。”
他嘆了口氣說:“我臨出發前,知道朝廷的戶部兵部完全是在支援太子的人中,若是北戎過來了,三皇子一定是請兵抗敵,貽誤了軍機,沒有及時將北戎堵在山區,而是在這片丘陵平原地帶交戰,必然大敗,為國殉身了。”
沈汶沉重地說道:“對了大半,我看到的是,邊關戰起,我父兄身亡,沈家軍無存。平遠侯請兵掛帥而出,抗擊北戎。三皇子說願與平遠侯一同出征,皇帝準了。”
季文昭感慨道:“平遠侯長年不再涉兵事,沒想到是如此精忠之士!”
嚴氏說:“國之不存,家之焉附!他是識大局,勇當重任之人。”
四皇子有些哽咽:“三皇……子……一直嚮往馳騁沙場。”
沈汶含淚說道:“我三哥和大姐也召集家丁義兵同行。”
季文昭握拳砸在手掌上:“不該呀!如此不留後路,必遭暗算!”
嚴氏也說:“是呀,我們現在知道了太子心胸,這樣肯定會讓他藉機下手!”
沈汶點頭:“就如你所說,朝廷兵糧俱被太子把持,太子以連年災荒為由,拖延軍需糧草。”
嚴氏罵道:“鼠目寸光之徒!無恥卑鄙之小人!”
季文昭搖頭:“沒有糧草,大軍如何能出?吾等這些天來也看到了,這片平原上災情嚴重,民眾求生艱難。就是災荒過去,也根本無法迅速恢復元氣,更何談抵抗外敵?”
沈汶說道:“平遠侯夫人傾盡傢俬嫁妝,為平遠侯高價買入了糧食軍需,平遠侯帶著兩萬義兵出城抗敵。”
張允錚在意識中看到過父兄的離去,一時幾乎流淚,可他使勁眨眼,讓眼淚回去,他不能當著這些人像個女子那樣哭。
沈汶說道:“他們的確晚了,等到趕到這裡時,北戎已經出了山地……”她指著一個方向:“就在那邊,有北戎大軍十幾萬鐵騎,平遠侯的兩萬步兵,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