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虧了呢。”竇七在一旁哼聲說道。
劉校理嗨了聲。最終一點頭。
“那好,既然程娘子開了口,我要是不接了,就好似沒有和解的誠意。那就這麼說定了。”他說道,一拍手。
程嬌娘施禮。
“多謝大人。”她說道,抬起頭微微一笑,“這真是個好訊息。”
劉校理也哈哈笑了。
“是啊是啊,真是個好訊息。”他也說道。
好訊息…
週六郎心頭跳了兩下,看著相對而笑的二人。
都在笑,那麼,誰又知道誰才是能笑道最後的呢。
兩個騙子!都不是好東西!
週六郎起身拂袖。
看著兩個年輕人離開,竇七有些憤憤。
“爺爺。這女人太沒臉皮了,她竟然還敢打爺爺您的主意!”他喊道。
就像自己當初哭著喊著贈劉校理乾股那樣,那是贈乾股嗎?那是缺親人溫情嗎?那是為了找靠山!
呸,呸,什麼叫像自己。那豈不是自己也沒臉皮!
他忙忙的啐了口擺頭。
“爺爺,這女人是擺明了要借爺爺你的勢再起呢。”他說道,“可不能便宜她!”
劉校理將程嬌娘依舊留下,說待進藥鋪時才拿的方技紙拿起來小心的貼身放好,這才捻鬚微微一笑。
“孤女怪可憐的,無母父不養,舅父又不親,有情人卻又無情阻,她不是也說了嘛,想要在京城站住腳,這件事早晚會被歸德郎將知道,知道了會如何…”他說到這裡嘖嘖聲搖頭,“可想而知,少年人總得再尋個出路吧。”
哦…
竇七揉揉鼻頭,眨眨眼,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那方才是爺爺你故意用話語誘她主動帶著方技來藥鋪的?”他說道。
這話自己說出來都不明白說的什麼……
“人有避惡趨利之心,這是本性,何來誘惑之說?”劉校理含笑說道,“這女子又比常人活得艱辛,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時候怎麼做,她可清楚明白的很吶。”
竇七再次揉鼻子想。
“她藉著陳相公童內翰的力做太平居,如今自然也能借爺爺你的力做藥鋪。”他哼了聲,“真是好算計!”
“好算計,不如好運氣。”劉校理笑道,只覺的心中暢快。
太平居算什麼,不就是一個食肆,人人可為,他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這起死回生的秘技。
什麼?秘技不是已經送到手裡來了?
笑話,送到手裡的你就真敢接啊。
如果真想要接,那必須不得已的,當著世人的面,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才接。
比如,那女人在他的藥鋪行醫,當然,沒幾個人知道那是他的藥鋪,名聲大起時遇上天災人禍,或者著火了,或者遭賊了,總之紅顏薄命,人雖然不在了,但所幸生前已有弟子,秘技得以傳承。
從此秘技不再姓程,而是遞到了姓劉人的手上,這,才能接。
秘技在手,官場上誰人還敢再得罪他?如虎添翼,如虎添翼啊!
劉校理覺得心中激盪,恨不得放聲大笑。
亮亮的笑聲在廂房裡響起,直傳到大廳,廳堂裡的夥計們都忍不住驚訝的轉頭看來。
誰啊?笑的這樣?
劉校理伸手掩住嘴,笑聲頓消,他神情驚愕。
他…方才…做了什麼?
是,大笑?
這怎麼可能?
他算起來有十幾年沒有大笑出聲過,這已經成了習慣和本能了。
習慣和本能被改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看來最近他有些太不謹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