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面的地步,她們之間本就無多少瓜葛牽扯。以前在北宜國的時候便是疏離平淡地相處,就算他此番為了樂正錦瑟來到東楚,她也不是非要見他不可。
樂正錦虞將餘光收回,冷靜地注視著前方的大火,火光中,她的紅色身形異常灼豔,遠遠地看上去,似乎要融入到漫天的紅光之中。
樂正彼邱平靜如水的心倏然捲起層層漣漪,周身浮動著的雪蓮香被四處的焦灼味所掩蓋,星眸暗垂,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輪椅在樂正錦虞後方一尺處停了下來,冷涼的聲音響起,隔離了周邊喧鬧的人聲,襲上了樂正錦虞的耳中,低沉如波,不見起伏,“彼邱見過太后。”
樂正錦虞聞言將身子轉了過來,她定定地看著離自己不遠的輪椅上的男子,白色貴重的狐裘遮蓋住他膝蓋以下的身子,如墨的眉宇上淡淡地浮著一絲化不開的情緒,就像十歲那年,她自雪山滾落時抬頭所見的模樣,沉寂不諳。
樂正錦虞冰冷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二殿下,別來無恙。”
聽她叫喚自己,樂正彼邱心中一動,抬首細細地打量著樂正錦虞的眉眼,似乎正觀摩著一座美人雕像,又似乎想將她刻入心間的認真。
樂正錦虞的鼻翼彷彿又聞到了那股淡然的雪蓮香,混合著殿宇燒焦的味道,格外清冽淡雅,神色恍惚了一下,她的嘴角驀地勾起了一抹笑意,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樂正彼邱的下半身,揚起一抹濃濃的諷刺,“這麼多年,二殿下還是如身下所坐的輪椅般木然寡淡。”
樂正彼邱身後的侍從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五公主這是在嘲諷主子腿不能行。
樂正彼邱卻是對她的話語絲毫不在意,依舊淡然地回道:“太后卻是變了許多。”
他掃視了她身上的紅色宮裝,鮮豔的顏色比沖天的火光更為熾烈,“記得太后以前從不喜這豔麗之色。”
樂正錦虞本不想與他多言,聽他說起從前,面色微微一變,她抬手撫了撫袖子,“人總不能一成不變,無論喜好還是地位,就比如哀家現在成了東楚的太后,放在以前又是誰能想到的呢?”
樂正彼邱頜了頜首,目光卻是緊盯著樂正錦虞未移半分,“太后所言極是。”
樂正錦虞不知為何被他的凝視弄得很是不自在,她冷聲道:“二殿下方來東楚,我東楚帝宮便發生了火災,哀家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何聯絡?”
樂正彼邱燦然一笑,似雪山之巔的千年雪蓮般聖潔綻放,絕塵的面容讓樂正錦虞身旁的沐雨也晃了神。
樂正錦虞從未見過樂正彼邱燦笑的模樣,記憶中他總是那副風雪不侵的冷然,不同於宇文睿的深沉,似乎世界任何事物都未入他的眼。
她正失神間,如鶯啼般的嗓音響起,“臣妾見過太后。”
樂正錦虞回神便看見被紅桃攙扶著的璃心悠,鵝黃色的百褶裙襯得她如初春的迎春花般俏皮可人,面色較之以往的蒼白多了絲紅潤。
見樂正錦虞盯著自己,璃心悠嬌柔一笑,面上浮起一絲擔憂,“臣妾聽聞龍澤宮走水的訊息,十分掛念陛下的安危,便來了這兒。”
說著,她將目光轉到輪椅上的樂正彼邱身上,“想來這便是北宜國的二殿下了吧?”
“心妃娘娘安好。”樂正彼邱迎上她的目光。
星眸中聚攏的光澤投放到自己的身上,璃心悠不自覺地怔了怔。
平素裡清脆動人的聲音竟變得有些低沉,“二殿下客氣了。”
宇文睿從永溪閣那邊快速地趕到了龍澤宮,幽黑的眸子倒映著漫天的紅光,森寒之氣不斷從體內散發出來,他死死地盯著被大火籠罩著的龍澤宮,深邃的眼神裡透著無邊的憤怒。
見宇文睿到來,樂正錦虞立即撇下了樂正彼邱與璃心悠快步走到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