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夙羲沒閒工夫和孔雀精嚼口舌,遲早都要來的東西,還不如親自去迎接。亭中一身紅衣的人在一束紅光之中消失,只留下桌上的一堆灰燼。
京城東郊天上雲霧翻騰,駕著雲的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個個身著亮色盔甲持著鋒利的神兵利器,在前方穿著玄色衣袍,手持方天畫戟的便是二太子玄轅,他的身旁抱著大刀的是天將之首。
百位神仙剛現身,便見到浮現在面前的邢鬼,他紅色的羽翼格外引人注目。
玄轅輕蔑地看他一眼,譏諷道:「看來,你也曉得今日是你的死期,所以不待我去尋你,便自動上門送死。」
邢鬼妖紅的唇往上揚起,「若這麼想會讓你今日死得痛快些,我倒是不會計較。」
玄轅不屑一哼,眯縫著眼睛,「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僥倖?」
邢鬼揚起下巴,玩味道:「所謂僥倖不過是戰敗藉口,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出口閉口的僥倖。」
「你……」玄轅在言語上低他一截,心中怒意翻騰。
他身邊的天將之首上前一步,手上的大刀指向他,「若有功夫再次呈口舌之能,倒不如打一場,誰勝誰負便立即知曉!」
邢鬼手中幻化弒神劍,劍身妖紅的劍氤氳著殺伐之氣。天兵天將就要向前衝殺,一向好勝的二太子玄轅伸手攔住身後的天將之首,道:「你們都退下,對付他,我一人足矣。」
天將之首看了一眼二太子玄轅,再瞥一眼那邊的邢鬼,心中雖想與刑鬼正面再交鋒一次,卻不得不退下。
玄轅揮著方天畫戟便向著邢鬼飛身而去,邢鬼在原地不動,待玄轅靠近,他才橫著劍擋開他的攻擊,變被動為主動,揮著弒神劍劃出一道紅色的能量光,玄轅念出仙訣在四周生成一道屏障,那一道紅色的能量光被擋在外面。碰撞之時,發出陣陣火光。
玄色衣物的玄轅與紅色羽翼的邢鬼廝打在一起 ,電石火花之間不斷有兵刃交接的聲音傳出。兩人從地面一直打到雲霄,在雲層間隱了蹤影,卻還能聽到短兵相接的聲響。
琉淵方才在朝堂之上便有不好的預感,下了朝徑直回到雨墨宮,在宮裡頭尋了個遍,也未見到柳夙羲的身影。
去到亭中,看到石桌上那一小堆白色粉末,分明是被粉碎了的杯子。心裡隱隱不安,剛轉身便見到亭外青色衣袍的少年,正是孔雀精尋夢。
孔雀精琉淵見過幾次,還記得他的模樣,「你怎會在這?」
「與其問我為何在這,還不如問問柳夙羲為何不在這呢?」
琉淵心裡一怔,「他怎了?」
喜歡調侃的孔雀精什麼話都能說得不正經,「大抵是你天上的二哥要下凡探親,指名道姓要見他,他便去見了。」
琉淵聽到二哥一詞便想到了玄轅,他與玄轅的關係並不好,玄轅好戰而他好文,兩人沒甚來往,兄弟情義也不深。三百年前,便是他將柳夙羲封印在寒冰之下,這一次前來鐵定不是好事。
孔雀精用袖子掩住唇,「還有一事不說倒是快忘了,去年柳夙羲身受重傷,也是拜你那二哥所賜。」
琉淵想起去年見到的那一幕,邢鬼在彼岸花叢中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之時孔雀精給了他魂魄他便消失不見,實則是化作了人形的柳夙羲出現。
想到此,琉淵心急如焚地看著孔雀精問道:「他在何處?!」
孔雀精說了四個字,京城東郊。
琉淵一身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便策馬出了皇宮向著京城東郊而去,心中只盼著他能安好。過了三百多年,天界還是不願放過他。
他趕到時,只見一紅一黑的身影在空中廝打,顯而易見的是黑色的身影落於下風,被步步逼退。
琉淵坐在馬背上,手中握著劍看著高空廝打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