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治安組裡走。
又是楊楚生。這也是許書記聽了吳擁軍說的情況後,跟那個治安組主任同樣的想法。
“許書記,這事很嚴重,其實這種形式,就是變相搞資本主義。”吳擁軍咽一下口水,又說“這事我先向大隊彙報,可……”
“可什麼?難道水雞還支援?”許書記的聲音也禁不住有些大。
吳擁軍就沒有點頭,也沒說話,這樣許書記應該明白了吧。
“那是不允許的,應該沒收。”許書記說著站起來,又說“放心,不管是誰,膽敢搞資本主義,就要跟他做堅決鬥爭!”
許書記最後的話,那是加重語氣,好像在喊口號一樣。
吳擁軍一聽,也站起來,挺一下好像掛著無產階級盾牌的胸。隨著許書記走出革委會辦公室,就是騎上腳踏車的時候,嘴角還露出笑意。
又來了,吳擁軍的自行才一進村口,就看見楊楚生正從竹筐裡,將那些小鴨子捧出來,往池塘裡放。
“楊楚生,別放了,我剛從公社回來,許書記也親口說了,你這是搞資本主義,鴨子要沒收。”楊楚生本來是想先叫民兵的,可這時候民兵都到田裡幹活了,就先跟這傢伙說吧。
“嘿嘿,吳擁軍,我告訴你,這還真的是資本主義。”楊楚生說著還笑,繼續放他的鴨子。
“行,你記住你說過這話。”吳擁軍真的要叫民兵了,不然他一個人也不敢跟楊楚生打架。
楊楚生還在笑,八十五隻鴨子,可是第一次下水,樂啊!一隻只毛絨絨的小傢伙,一個打挺,就往水裡扎。這哥們也樂,就穿著一條內褲,“砰”地往水裡跳。這好,小鴨子愛跟人,他在前面游泳,後面一群小傢伙就緊跟在他後面。
這也是一種快樂,這哥們游到站得住的地方,水也才臨著他的肩膀,好傢伙,兩個肩膀,一下就站著四五隻小鴨子。
吳擁軍的話,他跟本就沒當回事。他就是要挑戰怎麼著?挑戰人,同樣也挑戰更大的目標。
並不是楊楚生有憂國憂民之心,也不用他憂,憂了也沒有用。但人生在世,就要奮鬥。別說這樣子的奮鬥顯得相當渺小,但在這年代,卻是一點也不小。
吳擁軍到田裡叫民兵,大家都感覺又有事,而且也能估計到,事情可能又跟楊楚生有關係。
水筍叔心裡也有點慌,那幾個掏錢參股的當然也會。這位隊長也往村裡走,反正有事就按楊楚生說的,是生產隊向社員借錢。
真的吵起來了,水筍叔才走到祠堂的側面,就聽到吳擁軍大聲喊“你敢跟我到公社嗎?”
“到省城,老子也不怕!”楊楚生也大聲喊。
好傢伙,這其中還有一個不是民兵的吳擁軍的三哥,七兄弟就這傢伙性子最火爆也最蠻橫。五兄弟打不過楊楚生,他還怪那是在番薯地裡,土太軟。瞧他黑著臉,雙手握緊了,站在一邊,準備又跟這個小知青再打一次。
“搞什麼?”水筍叔一來就問。
吳擁軍三角眼一瞪“你也有責任,一起走!”
人家不叫,水筍叔也會走,因為他是隊長。
又有事了,又是楊楚生。又是那位蒜頭鼻子的張主任在這樣想。
許書記的臉又在黑,一個下午,先是吳擁軍自己來了,然後就是楊楚生和隊長一起到。感覺他這個公社書記,好像專門為這個小知青當的。
“許書記,生產隊不是可以搞副業的嗎?我們生產隊沒錢,社員願意借,這不是支援社會主義建設嗎?”水筍叔這話,已經複習了兩公里,說起來那叫水平。
“是可以。”許書記看著他們三個,如果這樣,還應該表揚。
“你讓楊楚生說,他自己承認是社員參股,以生產隊的名義,變相搞資本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