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劉疆!
樂湮從溯時嘴裡得知它主人來了,興奮地直接從被窩裡跳了出來,最後顧忌到笨鳥是隻公的,於是一巴掌把它扇出了門庭,最後急切切起來梳妝打扮,抹最好看的胭脂,塗最明豔的口脂,雖然手忙腳亂,但女人骨子裡對這些東西便使用得十分順手,樂湮雖然是個外行,但是描黛眉、點絳唇之後,倒也看著更美了幾分。尤其,未張開的樂湮最大的敗筆就是那臉蛋兒,雖然逐漸光滑瑩潤了起來,但是膚色還有種農村人的黝黑健康,她將水粉搽了搽,正好隱蔽了這最大的缺點。
選了一件鮮豔的橙色華服,當她最後邁出房間之後,溯時看著煥然一新的樂湮,忍不住擦著眼睛,再看,再擦,繼續看,繼續擦……
這丫頭,簡直就是和宋玉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太美了!
落地的口水收不回了,溯時尷尬地先將嘴巴里口水吞進去:這要是讓主人見了,那不得更加由喜歡生愛,由愛到不可自拔?
看到瞠目結舌的溯時,樂湮就知道她現在的打扮效果非常好,雖然沒有用到劉疆賞的那兩個奴婢,但她自個兒也搞得定!於是挺著那尚未發育隆起的小山丘,高傲地揚起了尖翹的下巴,大步走出!
劉疆本來在前廳預備迎客,他也正剛好穿戴整齊了出來,才吩咐小廝將姬君漓請進來,轉眼就看到了疾步而來正是淡妝濃抹的樂湮。
他的目光停頓了足足有三秒鐘,樂湮滿意地揚了揚唇,最後自己毫不客氣地尋了一個座位,跪在軟氈上,又羞怯又快樂,低垂著通紅赧然的臉頰,眉目如畫。
不一會兒,小廝便將人迎了進來。
“請。”緊跟著,小廝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在劉疆眼神吩咐下,識情趣地退下了。
樂湮想著應該再忸怩一點,畢竟是在人家劉疆的家裡,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她好像看看他,也叫他看看自己盛開的樣子,可是一抬起頭,看到他軒軒郎朗的那道身影,那道巧奪天工的身影,她一下子怔住了,淚盈於睫。
姬君漓的身側,一個明眸皓齒、錦衣華服的絕色女子,黛眉迤邐,朱唇如畫,正親切地挽著他的胳膊,一張臉溫柔含笑,親和力滿滿,可是隻有當她的目光落到身邊男子的身上之時,那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是如此明晰滿溢。
重點就是,姬君漓素來冷清,卻旁的女子從來是不屑一顧,看都懶得看一眼,現在卻由著她如此親密地挽著胳膊,且眼底隱匿的溫柔,如海浪潮水,卻偏偏從來不肯將那眸光施捨給樂湮哪怕一角。
樂湮哭了。
他怎麼了?她的冰激凌哥哥,分明是這天底下對她最好的人了,她明明能感知到他對她的喜歡,可是為什麼……
就連身為局外人的劉疆也看得眼睛被刺了一刺,這個女子雖然亦稱絕色,但是樂湮長大了絕對會比她美好不好?怎麼從前眼睛好使,現在就不好使了呢?
但是他沒問出來,他問的是:“我上次聽宋姑娘說,閣下臥病在床,怎麼……”
姬君漓淡淡將唇瓣一勾:“丫頭胡鬧,叫王爺看輕了,真是對不住。”
這麼直白地就打了樂湮一耳光,且將之前樂湮的“我那賊漢子”、“我男人”、“貧婦”全都推翻了,他就只用了“丫頭胡鬧”四個字。
……嗚嗚嗚,她不是胡鬧啊,她是真的喜歡他,真的想嫁給他啊。
劉疆客氣揮手道:“哪裡哪裡,既然來了,那便就坐吧。”
“嗯。”姬君漓淡淡應了一聲,同那女子坐在了一處,在這整個過程當中,姬君漓的眸光輕快地看了眼樂湮,樂湮以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這裡了,於是眨著淚眼想要用眼神同他訴苦,可是對方只是很輕快地瞟了她一眼,然後便將眸光轉向了一邊,並再也沒有了第二次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