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忍不了了!它於是腹誹:霧草,就你的麥草一樣的膚色,飛機場一樣的身材,鄉巴佬一樣粗俗的舉止,還真比不上人家!
“聽不懂。”樂湮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明白。
溯時神經大條,不曉得樂湮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繼而又解釋道:就是說你,怎麼那麼那麼自戀呢?
樂湮哭了……
屋裡的對話還在進行之中。
劉莊上前跨出兩步,一直走到劉疆近前,一高一低,四目相交,劉疆意味不明地仰視他,五味雜陳紛至沓來,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轉眼間,他的這個弟弟便先開口了:“皇兄,功名爵利,難道真就不能放下麼?”
“放下?”劉疆哂笑一哼,驟然拍桌起身,“你母后被廢,萬丈榮耀一夕頹圮,而你迫於父親壓力不得不讓位他人,你若還能無慾無求心若止水,再來與我說什麼捨得放下!”
他的眼眸像是鷹隼的尖銳,卻也刻薄,劉莊差點就被擊潰,他後退兩步方才穩住了身形,啞著聲音頹喪道:“我知道,郭氏被廢,皇兄你一直介懷此事,並不如表面那般雲淡風輕,可是,懷著恨,想著忤逆父皇,對你母后,也並無裨益啊。”
劉疆冷笑道:“劉莊,你是陰氏之子,一出生就受盡帝王恩寵,甚至無需才幹便能穩紮朝堂,你站得高看得遠,何曾見過旁人戰戰兢兢?”劉莊臉色慘白,驚愕地看向皇兄,劉疆唇角深陷,面目英挺而冰冷,“你自是不知,我如何過的這些年,如何,自你出生以後,便每日誠惶誠恐地在父皇面前表現自己,為他協理家國大事,可我得到的風評又是什麼?戀棧權位,弱懦可欺!劉莊,若沒有你,我的一生絕不會是如此這般!”
他聲色漸漸變得陰鷙狠戾,雙手捏得死緊,青筋畢露,劉莊慘然地後退幾分,無奈地笑著,將姬君漓望了望,碧瓏是時候將姬君漓的手握得緊了點,姬君漓淡淡點頭,一雙眼眸風華盡掩,水波不興,甚至的,他還將碧瓏勾入了懷中,不分場合地與她十指交纏。
“劉秀固然有錯,難道陰氏便沒有?郭氏便沒有?”
他只是淡淡地一問,輕飄飄地不過二十字,卻令得一先一後兩大太子齊齊怔住。
姬君漓淡然一笑:“劉疆,靈屠石能興國安邦,這等鬼話,你竟也信?劉秀橫掃天下逐鹿問鼎,憑的,是運籌帷幄,是帝王氣勢,功於內而非借於外,你無他的氣勢,做不了帝王,強行獨佔靈屠石,只會招來劉秀更重的殺意而已。”百弊而無一利。
字字珠璣。
其實姬君漓所要尋的那八件聖物,雖然與眾不同頗具神力,但也遠不到真個就能縱橫九州的地步,黃帝當年打江山也曾鏖戰疆場,周武王伐紂更是死傷不知凡幾,若這聖物能輔人開疆拓土,哪有什麼涿鹿之戰、牧野之戰的慘烈?
求個心裡慰藉罷了。劉秀與霍去病一樣,只是不相信自己的實力,而過度肯定鬼方印和靈屠石罷了。
幸甚,霍去病是個年少風發、意氣正茂的將軍,所以當初取得鬼方印,基本沒什麼壓力。但是劉疆麼,這個情況尚有些特殊。
他還需藉著劉莊再磨一磨。
樂湮正趴在院子裡的草地上嚶嚶地哭,溯時手足無措地看著小丫頭淚沾長袍,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中一句說不出來。
直到丫頭哭得累了開始抽噎的時候,它方才嘆息一般地將自家主人數落了通:姬君漓啊姬君漓,你這是自作孽啊,下次你再要討好這個丫頭,可與我無關了。
溯時如今與姬君漓和樂湮都心意相通,它一說話基本處於線上模式,那兩人都能飛速地感知並讀懂,樂湮恨恨地坐起身來,對溯時哼唧道:“你去跟你家主人說說,他要是不把那女人趕走,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無奈的溯時用傳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