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每週抽一次大麻;每週大概喝一次酒。
18歲:每晚喝酒,常喝到醉,每晚大概5瓶。
19…20歲:每晚大概10瓶,有時醉後耍酒瘋;每半年一次可卡因。
21歲至今:每晚一升德華士,再接著喝雞尾酒;每月一次可卡因。
寫完這些,我退後,看著自己寫的一團藍色的字——我混亂的筆跡。真想不到,我會向一塊昭示天下的記事板招供。這真是史無前例!
人們看著記事板,看著我。
翠西,“化學品依賴史”小組的頭,用她那老於自己年齡三倍的眼神看著我。她那樣看著我,彷彿她的眼睛被目光所及的每件東西割傷了。“你看到你寫的東西,有何感受?”她問。
我看著記事板,看來我確實喝得很多。“我想我喝的太多了。”我慚愧地說,就像我一連好幾天都穿同一套內衣樣。
布萊恩這時說道:“看到你喝了這麼多,你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
這個“安定藥先生”怎麼一下成專家了?我疑惑地想。
一個穿藍色美國大廈字樣T恤的女同性戀說:“我真高興你來了。你確實應該來這兒。”
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很高興你來這兒,你應該來這兒。也許他們說的對,也許又錯了。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這段經歷真的會成為一個精彩的酒吧裡的笑料。
“你喝酒的量顯示你已經到酗酒症的後期了,你正面臨著酒精中毒的危險。我也很高興你能來這兒。”翠西以一種真誠、溫暖和理解的表情看著我說。她的表情裡還有某種東西,某種使我認為—— 一切都是冥冥註定,也許我們早該聚到一起——的東西。
我意識到我已經無路可退了。“苯那君(傷風抗素劑的一種)也算嗎?”幾個人看著我說。我茫然地聳聳肩,抱歉地喃喃而語,我對這東西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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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苯那君?抗組胺劑?”翠西問。
“哦,是的,”我明白過來,說,“那也算嗎?”
“看什麼情況了。”她疑惑地說。
“哦,是這樣的,我一喝酒就會有過敏反應。臉會腫,胸口會發紅,嘴裡還會有金屬味,呼吸也變得困難。每次喝酒都會這樣,但是我發現只要喝酒前吃點苯那君,就沒事了。”
“吃多少?”她問。
其他人看看我,又看看她,然後又看著我,氣氛簡直像溫布林敦網球賽一樣緊張。
我突然意識到,我服用的量已經大得驚人。我不好意思地說:“一天十片,有時十五片。”
她吃驚地瞪大眼睛。“醫生建議的量是多大呢?”但是言下之意,她並不關心建議的劑量,她是在問我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太離譜了。我順從地回答:“兩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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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無以為傲(10)
她繼續瞪著我,實際上她的目光已經穿過我,射向了椅子的後面。儘管我擋住了她的視線,但她彷彿已經把房間後面的佈置看得一清二楚了。她開始緘口不言,因為她知道她勿需再說什麼,她知道我心知肚明。她只是閉上眼睛,輕輕給我一個微笑:“是的,我很高興你來了。”
我安靜地坐著,一股奇怪的陌生感襲面而來,這又近乎一種舒適的解脫感——耳朵疏通,血壓下降,同時又伴有玄音。我想我是第一次意識到,我確實比一般人喝的要多很多。包括我吃的那種藥。我的身體對酒過敏,這其實是它在告誡我不該喝酒。可是我還是一意孤行。當我看著我所寫的,我禁不住意識到,也許我來這裡是明智的選擇。或者這喚起了我的注意,我不該再視它為兒戲了。
又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