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韓子悅已經離開侯爺府一整日,不知上哪去了,夏侯殤的手便高高揚起,卻久久沒有落下。
千算萬算還是漏算,子悅也是聰明,利用睿兒出府。對唯一的兒子,他不忍心真打,畢竟這事也是因他而起。
「夫子說他朋友有急事,我哪知道是在騙我。」夏侯睿知道闖禍後悔得要死,哭得更大聲。
「不知者無罪,你也別哭了,父侯這就去把夫子找回來。」擦去兒子臉上的淚水,夏侯殤眼神一黯。
看來子悅真的恨他,仔細回想一下,這件事做得確實太過分了,子悅為了秋試付出許多心血,他卻一手將他的希望捏碎,換作是他也會覺得受傷。
不行,他要找到子悅、向他道歉,告訴他其實他並不想這麼做……
只要子悅肯原諒他、不娶那個芸娘,他什麼都可以答應他,哪怕是天上的月亮都能摘給他。
「我也要去。」夏侯睿扯著他的袍袖,抹去眼淚要求。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找夫子的事,父侯自有辦法。」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子悅,若是睿兒跟著,只會添亂。
吩咐下人看好兒子,夏侯殤隨即召來府中侍衛,命他們全城尋找,自己則騎著馬向城外奔去。
一天一夜過去,侍衛們將全城都翻了個遍,他也將方圓十里內全探過了,卻依然沒有韓子悅的訊息,夏侯殤急了,動用官府力量查詢,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話說韓子悅離開之後,並沒有回鄉,反而一路向南行去。
早就聽說江南風光秀麗,他如今又名落孫山,沒有顏面回去,身上除了夏侯殤送給他的玉佩之外,還有些碎銀子,夠他花用一段日子。
為了省盤纏,一路上他走的都是山間小路,睡的也是野廟草堂,不過三日,便有些想念侯爺府中高床軟枕的舒適日子。
「唉,由奢入儉難,我何時變得這麼嬌貴了。」將手枕在頭下,躺在稻草鋪成的鋪子上,他嘆了口氣。
好日子真是過不得,往日也是這般簡陋,他倒下便睡著了,也不覺如何,眼下卻輾轉反側,腦中全是那該死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夏侯殤對他好極了,若不是出了落榜之事,他真捨不得離開他,現在離開了,卻又想念得緊,還有小世子,也不知他回去受了責罰沒有?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懷中的玉佩不知何時滾了出來。
「夏侯殤,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將晶瑩剔透的玉佩持在手中,想起玉佩的原主人,他又恨又氣,卻狠不下心將玉佩丟棄。
「窮酸書生,快起來,這是我們的地盤。」寺廟外走進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上前踢了他兩腳。
「這裡是無主的寺廟,憑什麼說是你們的。」將玉佩收入懷中,他坐了起來。
「憑什麼,憑這個。」個頭稍高的乞丐舉起拳頭,向他晃了晃。
「你……」望著在面前晃來晃動的拳頭,韓子悅皺起眉,有些緊張。
「怎麼還不走,討打啊。」兩個乞丐一前一後將他夾在中間,狠狠的推了他幾下。
「走就走,推什麼推。」韓子悅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這兩個乞丐的對手,不得已,只好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他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乞丐還用力的推了他一把,拉拉扯扯之間,玉佩從懷中滑了出來,掉落在地上,一眼就被乞丐看到。
「哇,真是好東西。」一名乞丐立刻將玉佩搶在手中。
「快還我!」他撲了上去,想將玉佩奪回來,卻被推倒在地,衣上沾滿灰塵,模樣狼狽極了,
「看不出來,你這個窮酸書生還有這麼好的寶貝,夠我們吃吃喝喝幾年了。」兩個乞丐輪流把玩著玉佩,囂張得很,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