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只是要應付一個自願兵,竟然拐了一個這麼大的彎子,真是勞師動眾了。
我笑著走去學員宿舍,此時,熄燈號剛剛吹響,已經是晚上十點整了,整個軍營陷入了無比安靜的氛圍。
遠處,是城市的華燈,一明一暗便是兩個世界。
突然,趙隊長從我身邊匆匆跑過,我急忙喊住了他“你去哪?”
“實驗課用的屍體標本剛剛送到,我去卸車。”
“怎麼這時候送到,半夜三更的……”
“說是車壞在路上了。”
“那我跟你去……”
“你,行不行啊?”趙隊長猶豫地看了我一眼。
“怎麼不行,別把我當女人看。”我笑著回答他,在部隊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把女人當人男人使,把男人不當人使。
經過一條僻靜而又細長的小路,我們才看到作為實驗室的那幾棟舊瓦房。房子很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門前那輛卡車發出昏暗的燈光,幾名工人倚在車前吸菸,一明一暗的煙火,在僻靜的環境中顯出幾分詭異。
趙隊長開啟實驗室的門,把燈點亮,我才發現實驗室的照明,竟然用的是四十瓦的燈泡,在空曠的房間裡輕悠的晃動。
“幫一下忙。”
聽到工人的話,我急忙伸手去接,才發現,抬在手中的竟然是一具完整的屍體標本,暗紅色的肌肉與暗黑的面孔一目瞭然,一股福爾馬林刺鼻的氣味在鼻翼間飄動,那一瞬間,我幾乎要嘔了出來……
“行不行?”
或許是看我臉色不好,趙隊長緊張的問了一句。我搖了搖頭,咬牙堅持著,心裡卻突然湧出一股委屈,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去哭訴。
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們把四具屍體全部擺放在四個實驗室的實驗臺上,後來,他們搬運支解的四肢和人體骨骼時,我沒有再去幫忙,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我突然想到,在拉練的一個晚上,倪落塵躺在帳篷裡問我,覺不覺得做軍人辛苦,我當時只是笑著搖頭。如果他現在問我,我想我一定會撲在他懷裡,哭個痛快。
“樂雪,走吧。”
趙隊長輕輕叫我,我才知道幾名工人已經上車走了,他關好門後,我倆走出了一段距離,才想起忘記了熄燈,待我倆回頭後,那幾個實驗室的燈竟然先後詭異的,自己熄滅了……
我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趙隊長急忙說道“可能是燈壞了。”可他的聲音分明也帶著一絲沒有著落的惶恐。
我倆沒有再說一句話,腳步急急的向營區走去,一道暗淡的月光將小路兩旁的樹木,打成一片陰森森的影子。
我一直提著一口氣,回到營區,匆匆和趙隊長告別,便向那座兩層小樓的招待所走去。
倪落塵的房間沒有熄燈,我一推門,門便開了,他正衣裳半解的坐在電腦前工作,見我進來,便笑著迎了過來。此刻,我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
“怎麼了?嗯?快告訴我怎麼了?”
“倪落塵,我想回家……”
我只感覺他的手一直溫柔的撫著我脊背,寬闊的胸膛讓我感到無比的安慰和溫暖。我哭了多久,他便抱了我多久,撫慰我多久,直到我哭夠了,才語無倫次的把剛才實驗室那一幕講了出來。他笑著責怪我,說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要他陪我一起去,然後又說,一定是湊巧燈壞了……
他的笑容總能給我一種無形的撫慰,很快我便恢復了自信,他便笑我,說又是一副堅強的女軍人模樣了。我在他房間洗了澡,沒想他連睡衣都幫我準備好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是什麼時候找來的中藥,幫我泡了一會腳,說是活血消腫的。
後來,我睏乏地躺在他床上,他便坐在床邊給我按摩,他每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