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膽裂魂飛,渾忘一切,狂叫一聲,扭頭撒腿狂奔。
只奔出三步,背心一震,捱了一記重擊,向前一栽,“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驀爾昏厥。
“不許出去!”廳內傳出無儔秀士震耳的沉喝。
聞警外出的人,—一重返室內。
陰風四起,淡霧流轉,院子裡空闃無人,沒有怪物,沒有人影。
無儔秀士與姜秋華並肩踏入院子,太阿劍反映著星光,反射出道道星芒。
姜秋華的劍也是神物,芒影耀目生花。
“古前輩,願意心平氣和談談嗎?”無儔秀士朗聲說,豪氣飛揚嗓門夠大。
“老夫與你這小畜生,沒有什麼好談的。”語聲發自院子中心,但那兒鬼影俱無,僅可清晰地看到薄霧,隨陰風忽東忽西飄浮,這種淡霧,不可能擋住視線,透過淡淡霧影,可以清晰地看清五丈外有月洞門的院牆。
人不可能伏在地上發聲,地上一無所有。
“令表侄孫女。”……
“住口!”刺耳的陰森語音,像是發自眼前:“顯然是淮安許家的人出賣了老夫,那賤女人戀姦情出賣尊親、你才能找到此地來,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她。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替她陪葬,神形俱滅!”
“前輩……”
“你這小狗打著九華山莊的旗號,配合開封周府的鷹犬奴才,四出各地殺死了不少高手名宿,依然不知收斂,變本加厲,竟找上了老夫,已經這裡在隱世的人。你不死,天下大亂不止!”
“晚輩抱有誠意而來……”
“威迫利誘的誠意,你留著吧!出來,你等什麼?”
無儔秀士真沒有出來的勇氣,怎敢與不見形影,只能聽聲音的人拼命?
“在下要求公平決鬥,請前輩現身。”無儔秀士硬著頭皮叫,色厲內連。
“你是什麼東西?老夫要慢慢消遣你!”
“哎……”無儔秀士突然厲叫,右手一震,太阿劍脫手飛騰丟擲兩丈外,左手抱著右肩,踉蹌後退,站立不牢,這一記無形一擊,力道相當沉重。
一聲妖叱,姜秋華向左方扭身擊出一劍。
陰風驟起,霧影急湧。
再一聲嬌叱,姜秋華裙袂飄飄,像是卓立在狂風中,舉起的劍出現異象,間歇地散發出五彩光華,劍尖有一道黑氣柱,搖曳著、扭曲著閃動,像是一條帶有閃光的蛇,湧發著白霧的蛇。
冷氣砭骨,三月陽春卻像是嚴冬季節。
身後站穩了的無儔秀士,大吃一驚悚然後退。
陰風淡霧近身至丈外,便自行消散。
姜秋華不知何時,已打散了頭上的三丫髻舍。披散著一頭黑絲絨似的三尺長髮,發向四方與上方直線飛揚,真像傳聞中的電巫。
院子中心淡霧中逐漸幻現一個身村修長的人影,逐漸清晰.
青衫也無風飄動。
黑臉、白髮、白道士譬,雙目像有鬼火閃爍、右手有一根紫金如意,左手有一根五彩短幡。
人幻現,充滿妖異的氣氛。
“老夫碰上敵手了。”這人陰厲的語音刺耳:“一別四十載春秋,你這潑婦依然陰魂不散找上門來。也許,你我多活了這許多年,其實並沒有可供共同懷念的塵封往事。既然你來,大概還有某些讓你牽腸掛肚的糾紛未了。活得仍不甘心。來吧!是時候了,嘿嘿嘿……”
一陣陰笑聲如梟啼,老妖神高舉短幡,原本烏黑的老臉。逐漸泛現興奮的暗紅色。
似乎,這瞬間他重生復活了,四十年封塵的往事在記憶中湧現,當年的雄風豪氣也重新駿發,二十載隱世消極的歲月也在這瞬間抹除,是恢復往日雄霸天下豪情的時候了!
姜秋華卻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