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特別,卻也不見容於規範禮教內化的帳門深宮之中。她註定不能順應偶化刻板的環境;她的耽酣於意境的詩人鑲性更是逸出規鈍的“不成體統”。但深宮偏偏是注重禮教構統的牢籠。龍天運立場超越,傾心她的“不一樣”,但在規範森嚴的宮閣之中,卻不容許任何的不一樣。
所以。辰平公主對她的非難,多少還是因為這緣故。妃嬪主要為伺候皇上。儘管互相爭奇鬥惑。卻還是必須受制約於體統規範,自有一套稽核的標準存在,超出了這標準,便是異端,是不被容許的。
“我問你,皇上是不是給了你一塊玉佩?拿來我看!”辰平公主抬高了下巴,拿眼角揪睨殷莫愁。她不能忍受龍天運無視於她多次的求取,卻輕率地將玉佩給了在她眼中身份和歌姬相差無多,一般低下的殷莫愁。儘管殷莫愁是前翰林學士之女,出身書香世家。到底比不得她是大潢貴胃,堂堂一國的長公主。
就因為這樣。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對殷莫愁更是厭惡不滿,存著很深的成見和反感,而聽任杜邑侯妃的拉攏,殷莫愁定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龍天運,才使得他對她如此執著。
殷莫愁從懷袖中取出玉佩,遞給了侍女,侍女再交給辰平公主。
“果然皇上真把玉佩給了你!”辰平公主將玉佩握在手中,忍不住一陣妒惱。
“說!你到底是怎麼迷惑皇上的,煽動皇上竟把這玉佩給你!”
“我沒有!”殷莫愁矢口否認。“玉佩是皇上給我當作是相助他的謝禮。我原要歸還,但皇上不肯收回。”
“你胡說!玉佩是皇上隨身的信物,代表身份的象徵,何其的重要,皇上怎麼可能隨便給人!如果不是你利用美色迷惑了皇上,趁機要求。皇上怎麼會把它給你!”
“我真的沒有!”殷莫愁平白受冤,不知該如何辯白,僅能搖頭否認。態度卻沒有惶恐的敬畏,反而顯得一些無所謂。
“你還敢抵賴!”辰平公主怒斥:“來啊!給我掌嘴!”兩旁侍女上前拽住殷莫愁。
陪侍殷莫愁的宮女翠屏搶跪到辰平公主身前,懇求說:“公主,求您饒了莫愁小姐!”
辰平公主杏眼一瞪,神態驕慢說:“翠屏,你也想捱打是嗎?”
“不!公主。求求您饒了莫愁小姐!皂上特別交代耍好好照顧小姐,如果……如果皇上知道了小姐她被公主處罰,那……那……”吞吞吐吐地說出憂怯。
“你是想拿皇上威脅我是嗎?”
“翠屏不敢!”
“量你也沒那個膽!”辰平公主哼了一聲。
小徑一頭,杜邑侯妃和杜鳳嬌伴著若干侍從緩緩走近,頭上金步搖迎光湯晃著耀眼的璀璨,花顏嬌豔,直比滿園的紫嫣紅。
“怎麼了?”杜邑侯妃眼帶琢磨地掃過殷莫愁。
她原以為殷莫愁會是什麼花容月貌、千嬌百媚風流婀娜、令人銷魂蝕骨的國色天香,卻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殷莫愁幾近於透明的清澈感,完全迥異宮裡那些美豔濃濁的妃嬪,像滿園嬌麗的牡丹中遺世獨立的芙蓉。
她心一沉,對殷莫愁更覺威脅。龍天運對立後一事不置可否,且又言明瞭非要殷莫愁不可,她本還想也許龍天運可能只是被她的姿色所誘,一時迷心。此時見了殷莫愁,證實了她先前的擔憂,龍天運多半對她是動了真心。
尤其近來,一向英明的龍天運竟然像變了一個人,將國事拋到一邊,不事朝政,而且暴躁易怒,身旁的人動輒得咎,她便覺得不妙。果然,殷莫愁會是她將女兒推上後位的阻礙。
“姨母!”辰平公主憤恨未消,恨恨地向杜邑侯妃吐訴殷莫愁的罪狀。
杜鳳嬌心軟,有些可憐地看著殷莫愁。她個性溫婉,嬌美柔情,無辜而純潔,不像她母親那麼